gu903();庆二娘子被堵住话头,再加上手里连个礼数也舍不得出,只好讪笑:“在门口说话多难看,先进门,进门再说。”
庆脆脆却不让步:“二婶,有什么事情改天来,到时候我请你和堂姐正屋住,这会儿搬家,实在不好招待客人。”
她看中的就是这会儿屋子里忙乱,人多眼杂的,看能不能寻上些便利的东西。
庆二娘子:“一家人,我知道你们忙,这不是领着你柳柳堂姐一并来帮你拾掇,你看哪一处地方缺人?”
说着就要跨步往里,眼神已经不老实地来回瞟。
可惜只能看到二进门垂花壁处的一点青石板。
庆脆脆懒得与她分说,“二婶子,有我娘和翘翘能帮忙,不敢劳动婶婶。”
她示意王海上来,刚进半步的母女两个又被挤出外头,庆二娘子打定主意今儿一定要进门,赖在门槛上撒泼,嚎扯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我母女两个......哎呀...”
一大瓢冷水劈头盖脸浇过来,这大冷天,又是大后晌,风一吹,整个人顿时冷颤起来。
朝着泼水地方一看,庆二娘子一激灵。
“庆翘翘,我是你二婶......你敢.....柳柳,快走..”
她也顾不得别的,拉着庆柳就往远处跑。
庆翘翘追了几步,又一瓢冷水刮出去,朝着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唾骂:“葬良心的,看不见今儿是人家搬家的好日子,上门添堵,有本事你回来,五脏六庙没尽底的烂嘴东西...”
庆脆脆偷笑,开口喊她回来,看着挑水归来的丈夫,“这一旦挑满了,两个水缸都满了,用不着再出去了。”
王二麻子点点头,等小姨子骂痛快了,先进了院子,这才同步进去。
他前脚刚进东边院子,就听里边小姨子响亮又不屑的声音传来。
“二婶拿了别人家屎都欢喜得要死,你知道这一次她和我说甚?说让庆家姐妹一起伺候姐夫,不至于让别人占了便宜。我呸!”
王二麻子:“......”
这段话内涵太多,他一时消化不了,于是转身奔着西边屋子去了。
也不知三叶子的小屋子收拾的怎么样了,他还是暂时别回东屋了。
东屋
庆脆脆停了倒水的动作,回头看她:“你是说二婶让庆家姐妹一起伺候你姐夫?”
庆翘翘气得胸脯起伏不已,“可不是,她这话不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以后没出路,还不如跟了姐夫,就跟娘和胡娘子一样,一个大一个小,我呸!”
庆脆脆:“......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二婶应该是打量着让庆柳进王家门,不是让庆翘翘来。毕竟庆翘翘进门后,又不会帮衬二房。
然,庆翘翘笃定二房母女两个对她进行了一番贬低和侮辱,哪里还去想内里究竟有什么深意。
走前都是骂骂咧咧的,嘴里嚼着对二房母女的各种不满。
直到酒醒后觉得头疼难忍的庆父捶了她一拳头,这才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
从大早上忙到天黑,送走娘家人后,庆脆脆终于有机会将家里前后梳理一回。
灶上已经安顿好,下晌饭的时候开过锅,万事无碍。
骡子也安置到了牲口棚。
王海和王丰的住处她不好进去,但是丈夫去瞧过,也妥帖。
三叶子的西边屋子前桌后寝,床褥家件都齐全,晚上的时候也试着将炕烧上,睡前确定已经暖呼呼的,这会儿三叶子应该睡着了。
要说唯一不便利的就是水井有些太远了,每次挑水要走半个村子。
或许等秦家的新房子落成后,两家一并商量在近处凿上一口新井。
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脚上一阵热意,庆脆脆低头才发现丈夫已经端了热水盆在给她泡脚,“看过三叶子了吗?”
王二麻子点点头:“看过了,他以前是和我睡,后来你来了,咱们的屋子也是挨着的,这还是第一回隔了半个院子睡觉,难免害怕些。”
“守上一两回,等他习惯了就好。”
三叶子如今已经是大孩子了,若是还跟嫂子和二哥住在一处,一是外边有闲话,二来对他没好处,养成黏连不独立的性子就不好了。
“忙了一天,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要不我再去帮你下一碗面吧。”
王二麻子摇摇头,“不用,中午席面上吃得好,肚里没空了。”
席面上主食必然是寓意五谷丰登的稻米,但是糯米圆子,汤水肉丸子,每一样他都老老实实地吃得光净。
并不是因为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而是新院子的第一顿一定要做到圆圆满满有始有终,其他人吃尽兴就好,但他是主人家,有家神在看着,不能松懈。
所以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庆脆脆听他这般说,觉得这人实在憨厚可爱,看他同样柔和地笑着,伸手捻捻他耳朵。
应是白天冷地里走,这会儿屋子暖和,所以灯火下衬得耳朵扇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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