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gu903();庆脆脆是村里人,每年货郎从山里收菜,行价多少了然于心,到了县里,听后厨的娘子说一斤山菜的价钱时候,还吓了一跳。

足足多出两倍的价钱呢。

两人商议过后,最终以一斤黄花鱼干十三个铜子的价钱议定。

说好交货的地方,两人借了店家的笔墨当场立过契书。

庆脆脆婉拒对方请客的邀请,拉着三叶子东西市来回跑,终于将东西买齐换好。

将将踏着黄昏最后一缕光线赶回村子里。

未料到家门口堵了四五个人,庆脆脆瞧出他们都是赤着小腿,一声腥气,顿时明白。

看来她收黄花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等着的人见她回来,顿时咧出笑,“王娘子回来啦。”

庆脆脆认出这几人都是花溪村外姓的人,客气地打招呼,开锁进屋,“各位伯伯在此处稍等。我去拿秤杆出来。”

这几人虽是一个村子的,却不过分相亲,露财于人不是好事,更何况此时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大人。

再出来时候,她只拿了秤杆。

“几位伯伯,按照咱们说得,黄花鱼须得料理干净,肠肚掏空,鱼鳞净身,我这边才收。”

“这是自然,”

“晓得的,咱们都听说了。”

唯独有一个眼神闪烁,瞧着庆脆脆一条条地检查,有些心虚。

轮到他的时候,这人笑笑,“一转眼脆脆都这般大了,以前去你家的时候,你还跟个小豆丁似的....”

庆脆脆和他客气笑笑,将他筐中最上层的黄花鱼检查后,眉头一皱。

这鱼越往下料理地越不干净,本身鱼肉便有腥气,若是料理地不好,更是难闻。

尤其是有些鱼肠肚还挂在外边,筐里臭烘烘的,“吴叔,你这鱼料理地不行。我不能收。”

一听这话,吴叔就急了,“怎么不能收?我一条条洗过了,你看这...”

庆脆脆将另一筐拉到跟前,让他看差距,“我收鱼回来,这么多若是再自己费时间去鳞清洗,后续的工序就慢了。慢一筐就是一天,耽误了镇上的交货,是要亏钱的。”

“吴叔,下一回料理得跟这位叔子一样就行。”

——“吴别耍赖,咱们一块出海,都是两筐,就你舍不得力气,才将将一筐。王媳妇说得要求我们都知道,你自己发懒不好好料理,别怪别人。”

——“就是。你看看你那筐鱼,脏不兮兮的。再瞧瞧我这筐...”

——“下一回不能叫他一块出海了,一路上又嫌这又嫌那的,烦人!”

其他人开口,吴只能认了。

庆脆脆指出另一堆,“吴叔还有七八条过关的,也值当些钱,不白费力气。”

检查过就是上秤杆,不一会儿谁家多少斤两都分明。

庆脆脆给众人算过铜钱数量,再次进门。

不一会儿出来,每人数量都给过,“伯伯们放心,我家做生意不赊欠,当场点清,后续不复账。”

这四五人中最多的有十七斤,到手就是百余个铜子,握在手心里烫地眼窝热,数了好几次才放心。

就连最少的吴都有四十个铜子。

这只是一天的收鱼钱,加上网起来、已经在码头上卖了的,这一天就挣了往年收成的一小半。

四五人心里激动,连箩筐都忘了拿,脚步匆匆地往家奔去。

庆脆脆无奈地将这几筐鱼拖进小院,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带上手套匆匆裹上佐料。

一直忙到腰酸背痛,终于将这三小筐处理好。

王麻子和杨狗蛋到家的时候又是四箩筐的鱼肉,庆脆脆将蒸好的包子端到桌上,手脚麻利地炒了一大盘腊鱼块,再加上一锅野菜蛋汤。

众人吃地饱饱地,庆脆脆拿了十五枚铜板给了狗蛋哥,“这工比想象中的还要累些,以后便按照三个铜板算工钱。”

杨狗蛋欢喜地接了过去,村里早就有王房收黄花鱼的消息,他自己不会浮水,做不来出海的活计,幸亏力气还有地方使唤。

明日开始,他爹也要雇船出海了,到时候家里黄花鱼王娘子收,其他鱼也不浪费,由他收,铜板不会少。

送走了杨狗蛋,庆脆脆累得睁不开眼,勉强将四筐鱼倒进盐水里,一倒头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帮她擦脸洗脚,温热的帕子让人身上舒缓,不由松开蹙起的眉头。

王麻子生疼她受累,想了想,觉得明天自己就不用出海了。

反正最后都要收鱼,他整日不在家,脆脆一个人要干活太重。

这一夜一直到月上中天,王麻子将盐水中浸泡到时辰的鲜鱼都吊起,才歇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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