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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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歇下,小妻子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坐着新衣衫。

王二麻子将白日的小股细绳拴头,四股合编成一股,扭成足有他食指般粗细。

白日已经将三面墙的竹子都剁好,还用艾叶水浇洗,只等院中放上一夜晾干,明天做孔扎成稳稳地一排。

小孩子的衣衫不难,费不了多少功夫,很快有了雏形。

却见屋中一黑,原来是灯油用光了。

庆脆脆无奈地叹口气,便是自己在家时候,也不能经常熬夜点灯,实在惦记着明天让三叶子穿上新衣,有些着急了。

眼下只能收好东西,暂时歇下。

纵然已经在一张床上睡过两次,王二麻子甫一上床还是有些僵硬,小妻子香香软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他胸膛里的心又开始闹海了。

幸亏脆脆她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情,正小声同他商量,不然就听到他心跳地有多快了。

王二麻子庆幸地想。

其实庆脆脆对于丈夫的所有的动静了然于胸,她故作不知,她不想和王二哥那么生疏,除了那档子事没做,他们必须是耳鬓厮磨的贴心人。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如今小床顶头就是三叶子,有什么动静都能传过去,而且,上一世在县太爷后院,她吃过苦。

后来有相熟的姨娘跟她说,黄花闺女不满十六最好不要做那档子事情,一来伤身体,二来若是有了胎,很容易留不住。

那日成亲,她就跟王二哥说清楚了,一听到会伤身体,王二哥忙不迭点头同意。

其实王二哥才比她大三岁,十八岁的闷头青也要保养身体的。

想着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听到旁边缓慢的呼吸声,王二麻子僵直的身子渐渐松缓下来,他试探着伸出右手将怀里的人搂住,又觉得不对,拽了小衣盖在她肩头,这才松口气。

眼睛一闭,随着耳边的呼吸声安稳入睡。

两日后

一大一小两间竹舍终于搭建好。

旧的茅草屋被四面竹墙环绕,已经被拆地七零八落,只剩些杂乱的茅草在地上。

竹舍顶都是一字斜面,背后的竹墙要比前面的竹墙高了一个成年男人巴掌长,前后竹墙顶端都被削成尖锐形状,竹顶嵌合,纹丝不动。

大小竹屋都是八尺宽,大的竹屋更高些,足有十尺高,小的竹屋只有五尺。

庆脆脆模仿着上一世自己的屋子在大的竹舍中间额外立了一排竹墙,算做是隔断,将内外分开。

做了竹舍,索性多费了力气,新做了两张竹床,要比以前的木头床舒服多了。

三叶子像个雀儿似的,从自己的新屋子里跑进跑出,他有了新衣裳新被子,每天能吃到一颗圆滚滚的鸡蛋,如今又有了新屋子可以住。

这个新屋子更好,它有屋顶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妖怪扑进来抓他走。

原本茅草屋的茅草拆下来正好做顶子,两个灶台已经晒干用上,王二麻子越发觉得竹子使用,担心雨天再将泥土灶台给冲垮,额外做了一个竹子顶的厨间。

小院子终于像模像样,庆脆脆长吁一口气。

原本的破烂铁锅正烧了一团干艾草,她端到屋子里,一直到两间屋子都烟雾缭绕才走出来。

“竹子没晒干,最容易招虫子,记得过两日熏上一回艾草,过上一两月,竹子里自带了艾叶气味,也就没什么蚊虫了。”

她叮嘱三叶子别进去,将两间屋子的竹窗关地严实,闷地一上午,后半晌的时候才敞开通风。

不得不感叹,立起一个家还是不容易的。

家有了,接下来就是院墙了。

按她本意有没有院墙都一样,但是王二哥坚持竖起能遮挡视线的院墙,一但像上一次有人要是做恶事,也不至于连个退路都没有。

王二哥上山去砍竹子,庆脆脆正在屋子里缝衣衫。

两床被子都做好,还剩了不少布料,满打满算能做一件男人上身的衣衫。

竹屋子的窗户开着,三叶子守在她身前又在搓小绳子,两个人各有各的事情,一片静谧中,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庆脆脆抬头看去,就见是胡燕来,只不过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她脸色一沉,将里间落人眼的东西都收好,迎出去。

“正想着去寻你,你今儿倒是来了。”

胡燕来狠狠瞪了身后人一眼,“说好过几日来找你绣花的。谁知道出门的时候碰上她,非要跟过来。”烦死了!

嫌弃的话没说出来,语气已经表现出来。

庆翘翘翻个白眼,从身后向前去,经过的时候还猛地撞她肩膀一下,“谁稀罕来这穷酸地方呢。”

胡燕来捂着生疼的地方,恨不得生咬她一口。

庆脆脆堵在门口不让她进,“爹让你来的?”

庆翘翘噘嘴,“不然呢,你当我想来。那外边的破石子就不能捡捡,咯地人脚疼。”

她想绕进去,庆脆脆直接伸手推她一下,“你没嫁人,这里边都是你姐夫的贴身东西,你看了不害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