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一取出一坛杏花酿放到那筑基修士桌上,道:“这是谢礼。”
那筑基修士有些意外,见东一放下谢礼便走,不像是虚伪,扭头喊道,“谢了。”
东一扭头朝他颔首,继续往楼上走。
那筑基修士检查下酒坛,确定酒坛没有动手脚后,拍开酒坛。
黄泥包成的封口碎裂,露出醇厚的酒香,似杏花春雨,下绕清溪,余味不绝。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斟满,呷了一口。
味正绵长,口齿留香,好酒。
最重要的,是里边没有多余的料。
“早知道我也嚎一嗓子了,颜氏酒家的杏花酿啊,一坛十几块中品灵石,他看着简朴,出手却挺豪阔。”
下边其他筑基修士纷纷羡慕那筑基,几句话搭一坛子酒,果然冤大头多。
裴惜惜也听了其他筑基修士的议论,问:“叔叔,我们是不是崩了穷散修人设?”
东一道:“真正的穷散修,是坐不起域舟的。”
裴惜惜不解,那她们,伪装了个寂寞?
东一道:“伪装,本就真真假假。”
见裴惜惜不解,东一开口:“你能做到,之后全然不留破绽?还不如就这般,告诉别人,我们就是伪装的穷散修。”
裴惜惜没法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套在人设里。
果然还是前辈更老练。
回到房间,东一道:“我出去一趟,你待在房间别动。”
裴惜惜猜到东一要去找三子,点头道:“好。”
东一设下结界,身形一动,消失于房间。
这家客栈价格低廉,安全没有保障,且灵气稀薄,裴惜惜这些时日都只静坐,没敢顺着契约去找颜今歌,此时也没敢。
她坐在窗边椅子上,取出古籍慢慢看。
这时,她察觉到门外有动静。
她轻手轻脚走到门口,神识探了出去。
门外是两名金丹,他俩偷偷地用迷管去戳门上糊纸,那个地方,不仅仅是糊纸,更是防御阵法的薄弱处。
若没设下结界,这迷烟还真有可能吹进房间。
见迷管没有戳破糊纸,其中一名金丹道:“这对叔侄,果然有问题。”
另一名金丹道,“怎么办,抓不到。”
“走,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如实上报便是。”
两名金丹往外走,下楼,三两下从酒楼消失,再出现,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院子里,已经捆了不少筑基金丹修士,瞧见那两名金丹,三子凝眉,道:“人呢?”
其中一名金丹道:“那对叔侄,实力不止金丹,我们破不开他们的防御。”
另一名筑基道:“果然如此,出手那般大方的,不可能只有筑基。至少元婴吗?我去一趟吧。”
三子朝两名金丹挥手,道:“继续抓人。”
“是。”两人金丹退出院子。
正欲继续走,忽而察觉到自己身子不能动了。再一看,他俩还在那间简陋客栈。
那之前上报,是怎么回事?
两名金丹望着眼前站着裴惜惜,咽咽口水,“你是幻修?”
这般轻易让他俩中招,不是实力元婴,便是幻道精通,无论哪个,都不该是散修出生。
裴惜惜挑眉,若有所指,“东域幻道不兴,你俩却能一口指出,说说,你俩背后势力是谁?”
两名金丹闭嘴不言。
裴惜惜没有理会这两名金丹,而是联系东一,将自己抓了两名金丹之事说了,并道:“那三子,和那名筑基,修为至少元婴以上,你小心一些。”
东一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两化神,你自己小心。”
见东一心底有数,裴惜惜关了传讯玉佩。
至于那两名金丹,裴惜惜没有管,在他俩外边设了结界后,继续坐在窗边看书。
这时,她又有传讯玉佩响起,拿起一看,是山姑。
裴惜惜接起。
“云袅,你外出历练了?”
“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