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瞧了裴惜惜一眼,半劝半讲解道:“你野心还挺大,茶树种子比灵果种子更难培植,耗费的天材地宝更是不知凡几,你将买种子的这些木精-液全灌溉给茶树种,也没法使它破芽。从破芽到长成可以摘茶叶,期间消耗的天材地宝,比茶树种破芽更是数十倍,你真确定要买?”
九阶茶树种,除非一宗一族,不然大乘元尊,都养不起。
太吞天材地宝了。
“没事,试试。”裴惜惜开口。
她挑了天露仙茶、寿眉仙茗以及问心道茶。
见状,金多多好奇地问:“你是拜谁为师了,这么财大气粗?太渊宗掌教?”
裴惜惜在不知名品种九阶种子里挑了个活性最足的,她将种子小心翼翼收好,道:“刺探我太渊宗秘密?”
金多多:“……”
“我什么都没问。”金多多麻溜退,这罪名他担不起。
“对了,你能不能幻这一身给我看看?”金多多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张画并展开,“我觉得,这套衣服很适合你。”
画中人用纸折扇挡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猫儿似的双眼,她的眼睛很大,炯炯有神,透过纸张望向外边,满眼尽是好奇。
她似是在打量裴惜惜,如邻家女娃问新来邻居,你是谁?又像是初步接触外界的稚子,小心翼翼用自己双眼打量来人。
她头梳着流苏髻,插着一朵冰白芙,两侧碎发垂落胸-前,后边墨发如瀑,配着一身素白,只外衫上绣着冰白芙,整个人又仙又美,似清晨云雾中,破林而出的小鹿。
裴惜惜问:“要不要我幻化出仙雾特效?”
金多多不懂特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听明白裴惜惜话里意思。
他忙点头,“要要要。”
裴惜惜再次旋转一圈,白雾缭绕中,裴惜惜空白纸扇挡住半边脸,她微颔首,撩起眼皮瞧向金多多。
裴惜惜杏眼明亮,眼角圆润,望人时带着一种无辜感,像是她无论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被人原谅,为她找到借口。
她小拇指调皮地缠绕发尾尖,墨发、葱白玉指,落到一大片留白上,像是雪地上跃出一只头顶一绺黑毛的白狐,警惕又好奇地探寻雪上世界。
金多多再次取出画板,“我又有灵感了,雪地白狐,不不不,白狐太普通,应该是银狐,银似霜却非霜,这种颜色更妙。”
金多多再次陷入设计狂热中,“这次该弄什么特效呢?雪?不行,太俗,琼玉花?不行,还是太俗,轻纱似的白雾,白雾里游走着银丝,这个可以试试……”
金多多只听裴惜惜说过一次特效,就自然而然的用上。
他觉得,这比其他词用得更为精准。
裴惜惜收起这扇,道:“我走了。”
金多多没听清她说什么,漫应点头,点到一半,他勉强意识到什么,忙道:“不急,多宝阁另有出口,我待会儿送你出去。”
说完后,继续全心全意落到画上。
没法,裴惜惜继续坐回椅子上看玉简。
画完银狐宝袍几款设计,金多多似掏空了身子,空虚地躺在榻上。
见裴惜惜收起玉简,他有气无力地开口:“等我缓缓。”
他取出玉瓶,喝木精-液。
木精-液灵气精纯,几乎没有杂质,喝完一口,金多多重新容光焕发。他将木精-液小心翼翼收好,道:“好物!”
他走到画架上,将画卷起收入储物戒,递给裴惜惜一块玉牌,道:“日后你去云裳坊买宝袍,一律八折。”
裴惜惜接过,问:“我朋友买,可以用吗?”
金多多刷地一下打开折扇,道:“可以,不过最多记十人。十人记满,之后再有人拿着玉牌,不打折。”
“那之前记的十人,报我和她的名字,就算没有玉牌,也能打折吗?”裴惜惜问。
金多多沉吟,“你这,给我出了个难题啊。之前从没有过这么的例,他们都是带人去店里买,再一起付账,相当于还是牌主买。”
“算了,店铺需要与时俱进改变。这样吧,这玉牌你别拿了,等我做个一主十副玉牌出来,再喊你过来拿。”金多多递给裴惜惜一传讯玉牌,给了裴惜惜一个很欣赏的眼神,道,“你很有想法,常联系。”
裴惜惜没有拒绝。
金多多带裴惜惜上五楼,道:“这上边有一处随机传送阵,能将修士随机传到城内任何地方,也避免多宝阁贵客出门就被暗杀。”
裴惜惜走上去,道声“多谢。”
随机传送阵起,白光白雾升腾而起,将裴惜惜裹在其中,待白光白雾散去,裴惜惜于五楼包厢消失。
下一秒,裴惜惜便出现在甘井巷内的一口井边。
水井外边没有打水工具,诪张城民更不会来这打水喝。
这是一口幻井。
还是口杀伤力极强的幻井,修士掉入其中,便会如凡人一般禁锢全身修为,若是不会游泳,或者没人及时发现,将人从井里捞起来,便会溺死。
凡经过这口井的城民,都会告诫自家小孩别靠近这口井,裴惜惜也被茜茜科普过。
裴惜惜随意瞧了一眼,天上月光洒落到井里,汇成一道圆月,静静漂浮在井面上,还怪好看。
她收回视线,迈步往回家方向走。
经过甘井时,她又瞧过去——月光洒落井面,反射出一团银霜,微风徐徐,银霜荡漾,散成细细碎碎的清波,这一幕景致不错,勾得她多瞧几眼。
不过,便是这几眼让她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