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嗯?醒了啊。”萧景赫最后埋进杨晏清脖颈间狠狠吸了一口,和杨晏清拉开了些距离却仍旧没有放开的意思,语气里还带着一种这书生怎么醒这么早的遗憾,“先生这么大的人了,发热时候睡觉还踢被子,娇娇闹闹地按都按不住只能抱着。甘大夫可说了,先生今年冬天要好生养着,不能再着凉。本王便牺牲了一下替先生压压被子,暖暖被窝。”

杨晏清一时间竟被萧景赫占便宜还卖乖的话震撼住了,大概是前半生着实没有接触过这种从军营里出来的披着贵公子人皮的兵痞,无言了好一阵才幽幽问道:“那方才王爷又是在做什么?”

“先生身上怪香的,本王昨晚抱着先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一觉醒来浑身舒泰。”萧景赫啧啧赞叹,“先生这是身上抹了什么香膏一类的东西?分本王点?”

杨晏清掀起嘴角轻柔回怼萧景赫:“若我说没有,王爷难道还要每日爬床不成?”

“不用那么麻烦,先生直接搬来主院就行。”萧景赫朗笑出声,没再凑上去撩拨声音听上去比起前一日精神许多的杨晏清,掀开被子下了床,临走还细心的将被角掖到杨晏清身下。

萧景赫虽说平日里龟毛洁癖了些,但是举止行为还是带着武将的爽利和不拘小节,只腰上挂着松松垮垮的亵裤便下了床,快入冬的寒气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那一大片精壮的肌肉就在杨晏清眼前晃啊晃,让帝师大人攥着被子角的手都紧了紧,看了腰背看腹部,屏住呼吸眼神就想往腹肌上面瞟。

然后就和萧景赫戏谑看下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杨晏清故作无事地扭过头闭上眼,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萧景赫的眉梢扬起又落下,索性将手上找到的里衣披在身上,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放轻力道将帝师大人的脸拨过来,调笑道:“先生害羞什么,本王身上哪一处是先生看不得的?”

倒是把之前杨晏清用来撩他的话记得分明。

杨晏清一想也对,于是睁开眼睛光明正大地看,视线甚至有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探的趋势。

那眼神简直像是带着小钩子在萧景赫肌肤上逡巡游弋,这就轮到萧景赫有些受不住了,将里衣穿好还妥帖了系上了衣带拍了拍,侧过身子遮挡住大清早起了反应的某处:“咱们先看这一点,剩下的回头慢慢看。”

“剩下的在什么时候?”杨晏清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

萧景赫的肤色并非武将特有的小麦色,而是偏白,但和杨晏清那种透着玉色的苍白不一样,萧景赫的白皙是一种散发着男子气概的俊美灼眼。

萧景赫摩挲着下巴,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道:“若是先生能借本王一个人,今晚本王就让先生看个够如何?”

杨晏清天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萧景赫这话一出口他就敏锐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认真,没有接萧景赫的话头,直接岔开话题道:“此番多亏了蒋青将军,之后见了他估计得多请他吃两杯酒才是。”

萧景赫也顺着杨晏清的话道:“威远侯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讲道理,怕是回府就是一顿鞭子炒肉,蒋青小时候没少被抽,皮都练结实了。”

别看威远侯现在是个一品军侯,统领御林军,平日里走路龙行虎步威严无比的模样,时间往前拨个十几年,侯爷可是沪州当地有名的贼寇,只不过落草为寇也有落草为寇的道义,他领着手下的兄弟一不欺压百姓二不打家劫舍滥杀无辜,只是把主意打在了过往的商队镖车上,强行让人家雇佣他们做沪州境内的护卫,每每都要刮下一笔不小的雇佣费。

不过也的确,在那期间,沪州就没有商队镖车被劫的案子,对于这些商户镖局而言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情倒是比提心吊胆好太多。

……沪州?

萧景赫忽然反应过来——那不是杨晏清科举之后被下放做县官的州府?

“先生和威远侯有过交情?”萧景赫想着昨日勤政殿上的一环接一环,若有所思。

“是有过一些小交情。”杨晏清点点头,直起身子半坐起来,在出被子的一瞬间冻得颤了下,“侯爷的第一任妻子乃是沪州路县人,我曾帮侯爷照拂了曾经的岳父母一段时日,也曾有幸为威远侯世子上过几堂课。”

“先生这是逮着威远侯府使劲儿薅?从老到小一个都没放过,要是蒋青知道了定是要生气不少时间。”萧景赫本来便也猜到小皇帝将蔺皓之一案的主审放在威远侯那本就是顺了杨晏清的一开始的打算,现下只是更肯定了猜测,“那位柳老板想必就是先生用来引蒋青这只小蠢驴上钩的萝卜?”

“话这么说多不好听。”杨晏清嗔怪地斜睨了萧景赫一眼,伸手将萧景赫的左臂抓过来翻到手臂内侧,上面已经结痂的一道口子摸上去还有些凸起的粗糙触感,“蒋将军会对柳老板心生爱慕是我一开始未能料想到的事,如若没有柳老板,引着他去捡到汪兴国以及护言氏女鸣冤击鼓的应当是他的大哥,威远侯府的世子,这次从刑部将汪兴国换出来也是世子办的差事,不得不说办得十分漂亮。”

昨日在马车里,杨晏清本来是想划拉自己一刀弄得狼狈些,如此进宫一来是向小皇帝示弱,二来也是为了让杨晏清的回京便入宫不那么令李贤心生疑窦忌惮。

毕竟杨晏清的去向李贤心知肚明,而李贤这么多年没找到言煜确实是他的心头大患,若是杨晏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京,李贤很难不想到杨晏清已然掌握言煜手中的证据,到那时,杨晏清想要安然无恙的走京城通往宫门的这段路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刑部那边也就不会那么笃定的开始他们的计划。

只不过萧景赫在取笑了杨晏清那细胳膊细腿之后不由分说便在手臂内侧划了一道,不甚在意地将杨晏清的外袍沾染上了斑驳的红。

未曾包扎的伤口更是一直渗着血直到自然愈合。

萧景赫抬手按住杨晏清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想什么呢?要是先生划拉这一刀,能做到本王这么分寸恰好不伤筋骨?”

本质上真的不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杨晏清此时也没法去反驳这话,只得道:“还是上些药,好得快些。”

“没两天那血痂就掉了,上药弄得衣服里面黏糊糊的多难受——”萧景赫见杨晏清又要开口,先发制人道,“绷带更不要,这么点伤口上绷带,回头被军营里那些家伙瞧见得笑本王大半年!别在意这个了,先生要这么想,要是先生的血真的流本王满身,到时候本王发起疯来那可是五个蒋青都挡不住。”

“唉本王也是不明白了,先生身上的味道怎么就那么招本王喜欢?”

杨晏清也没忍住被逗笑,眼尾上挑道:“那我下次沐浴定要拉着王爷一起,让王爷身上也沾染些味道,嗯?”

萧景赫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甘大夫嘱咐了,先生最近只能擦身不得沐浴,就是这床……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下不来。”

杨晏清:“……”

面无表情地重新滑进被子里,之前还在朝堂上威风凛凛大局在握的帝师大人表情木然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没有灵魂的病美人。

萧景赫起身将窗户支开一条缝通风,给旁边的香炉里加了些香料,清清淡淡的药香味儿袅袅而出。

这是府上的大夫之前特意为他配的安神香,之前甘大夫来替杨晏清诊脉时恰好闻到,说是对杨晏清恢复也有好处。

“说起来,昨日在朝上,秦阁老为何会临阵倒戈站在了先生这边?对了,还有这个。”

萧景赫从旁边的衣服里翻出竹筒放在杨晏清的耳边,正是昨日马车上杨晏清交给他保管的,所谓的“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景赫(理直气壮):本王从不爬床,本王只挪人

杨晏清(意犹未尽):啧,身材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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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药方

杨晏清的睫毛颤动了一瞬,非但没睁眼还转过身子去用后脑勺对着竹筒,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