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清:翻案我当然也是想的啦,不过既然你求我了,不要点东西怎么行?
这波血赚!
#论帝师大人如何从拜堂成亲到翻身做王府的另一个主人#
第7章蒋青
十月底,赏菊节。
望江楼上,宽袍大袖玉冠束发儒生穿着的青年坐在临窗的桌边,右手把玩着翠色的琉璃杯,一晃一晃间里面琥珀色的酒酿漾开浅浅涟漪。
开在京城最繁华地界的望江楼是这京都内城里除却皇宫大内最高的建筑,一层宾客来者不拒,之后的二三四层分为文武两关,出题者皆为当代大儒与武林侠士,过关者方可上楼。
可以说这望江楼的楼层,代表的不仅仅是高度,还有人脉的阶级圈子。
此时的四楼只有杨晏清一人,平日里面色倨傲的掌柜亲自候在楼梯处等候吩咐,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声一时间也有些心痒痒,只是想到这会儿坐在内间的主子,伸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收回想要去凑热闹的心思。
街道上熙熙攘攘挤着许多百姓,两旁的楼上也等候着不少闺秀女子,此时都朝着街尽头满面好奇地张望等待。
大庆朝自现任皇帝萧允登基后,朝政清明,民风开放,且不论同性间亦可结契嫁娶,就连女子有才华者亦可文科武举官拜朝堂。
宛如另一个盛世大唐,却也如大唐一般光华在外,暗朽于内。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的青年走到桌边站定,微微低头,声音放轻,语气恭敬:“大人。”
“淮舟啊,坐。”杨晏清摆摆手,伸手取过酒壶给面前年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倒了一杯:“都处理妥当了?”
“是。”使淮舟依言按住刀柄坐下,“那小王爷没支持多久,倒是另一位还没撬开嘴。”
“剩下的两个仆从不是什么硬骨头,没审几句便都招了。”淮舟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子双手递给杨晏清,“当年詹王与宫中内侍有勾连,但涉事内侍均已死无对证,有关靖北王不论是小王爷还是那两个家仆都只称不知。”
杨晏清放下酒杯接过折子打开,扫过一眼:“那就看好些,别让这位萧公公死了。”
将折子放到一边杨晏清吩咐道:“此事暂且搁置,回去后将人字阁第七号案子送到王府来。”
淮舟抱拳应下:“是!”
“大人,青州那边传来消息……”
话说到一半,楼下街道的喧闹声忽然掀起一阵热潮。
杨晏清抬手止住了淮舟的禀报,朝着窗边转了转身子向下看。
端坐骏马之上的男人并未如入京那日一般身着甲胄,而是一身深青色锦袍,两肩用金线绣着盘龙,握着缰绳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察觉到视线,男人抬头直直看过来,与楼上那青衣簪玉的书生遥相对望。
杨晏清举杯朝着马上的男人遥遥一敬,一笑间原本五官平淡容貌寡淡的面相如同春风过林,霎时间万物都欢喜起来。
萧景赫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收回视线继续朝着玄武门的方向打马缓行而去。
这一幕,一如二人初见之时。
“大人?”淮舟见杨晏清垂眸不语,不由开口询问。
“无事。”杨晏清的嘴角还残留着弧度,举杯饮尽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杨晏清在那日与萧景赫谈过之后,第二天没有在桌上看到炖鸽子,便知道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萧景赫这个人乍看上去很难接近,像个刺猬一样抓哪都觉得扎手,但只要稍微靠近看看就能感觉到柔软的内芯藏在层叠的硬壳和利刺里。
文奕朗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幕僚,哪怕跟在身边多年,萧景赫着实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幕僚答应这个可以谈得上要命的条件,可他偏偏犹豫了——甚至,从府中最近的仆从变动上杨晏清能感觉到他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
一个跟在身边多年的属下尚且能得到这些,如果真的被放在这人的心尖上,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杨晏清垂眸,清清淡淡的长叹了一声。
“麻烦啊……”
这位王侯出身的战神将军只这一身如寒刀凌冽刚直的气度和柔软好骗的内里,便称得上铁甲绝色,若是就此折断在这朝堂之上,未免有些可惜。
掌柜匆匆走过来对着杨晏清和淮舟行礼,低头禀报:“主子,楼下有贵客说是要见一见四楼的贵人。”
***
来的人是蒋青。
威远侯的嫡次子,少时便一副纨绔公子的做派,从最开始的走马斗鸡到之后的流连烟花之地,最后在威远侯夫人忍无可忍之下托人扔进了远在边境青州的靖北军里。
蒋青是萧景赫的副将,杨晏清掌握的靖北军里关于这个人的情报几乎比萧景赫和文奕朗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实在太会惹事。
刚入靖北军的时候几乎是搅的靖北军里的老将脑壳疼,每天和当时身为少帅的萧景赫两天一小打五天一斗殴,打着打着还真就打出了些名堂,从一个游手好闲的刺头纨绔打成了堂堂靖北军的二把手,一品亲王的副将。
这次跟着萧景赫回京述职,蒋青也算是另一个方面的衣锦还乡了。
刚来京城没两天就重捡纨绔子弟做派,摸清了京城所有烟花柳巷的分布,十几天的功夫就成了多个花魁头牌的入幕之宾,惹来威远侯夫人的又一顿家法伺候。
淮舟与蒋青打了个照面,蒋青看了眼离开的锦衣卫,走过去一屁|股在杨晏清对面坐下,对着杨晏清一抱拳,大大咧咧道:
“这还是辰安初见嫂嫂,嫂嫂果然如父亲兄长所言一般气度非凡。”
蒋青小字辰安,这名字原本是极其符合威远侯夫人江南闺秀的出身的,之前威远侯家的蒋辰安可是鼎鼎有名的纨绔,但在蒋青以武将之身归来之后,便很少有外人称其蒋辰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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