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给自己取的,就连好友庞统都没叫熟。庞统也收起狂傲之色,惊呼道:“不可能凤雏这个道名是我老师水镜先生给我取的,而且是十天前方才赐与我,董太师他难道能未卜先知吗”
鲁肃自己也很奇怪,摊手道:“原因在下也不知道,但你们的名字确实是董太师一年前就对在下再三提及,称赞二位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并反复交代在下,不管见到二位先生中的任何一位,都要礼敬恭迎,不得怠慢。”
庞统和徐庶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但见鲁肃那幅诚实君子的模样,二人却不得不信。半晌,二人才异口同声道:“董太师,神人也”
鲁肃一笑,举杯道:“二位先生勿惊,太师之高瞻远瞩,博学多才,远远超过世人想象,日子长了,二位先生就知道了。来,鲁肃敬二位先生一杯。”庞统与徐庶仍然惊疑不定,但还是陪着鲁肃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鲁肃便试探道:“二位先生的大名太师早已知晓,眼下天下不平,太师有心匡扶乱世,还百姓安宁,却苦于手下缺乏良材,求贤若渴却因士林敌视太师,一直没有进展,以至就连鲁肃这样的庸才都窃居高位,鲁肃心中实在不安。不知二位先生可有兴趣入仕,鲁肃愿为二位先生保荐”
庞统与徐庶对视一眼,庞统继续喝酒,徐庶却低声道:“子敬先生,听闻你非士林出身,乃是白身致仕,传言可是当真还有,你可知道士元兄昨日为何试探于你”
“鲁肃确实不是士林出身,只是喜读兵书,爱舞刀弄剑,蒙太师不弃,这才入仕为官。”鲁肃老实答道:“昨日鲁肃也非有心拉拢凤雏先生,只是太师再三交代鲁肃要礼贤下士,不可因人贫穷而轻贱之,鲁肃所以才替凤雏先生解围,并无他意。”
徐庶鼓掌道:“这就对了。”徐庶顿了顿,盯着鲁肃的眼睛道:“子敬兄,你可知道,徐庶也是白身士元兄虽是士林,家道却已中落数代,与徐庶相差无几,我们空有一身抱负,却因不是士族出身,各方诸侯都只喜欢用士族大家,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学子,所以我们一直不能发挥生平所学,一身本领只能埋藏荒野。我二人久闻董太师用人不问出身,只问才干,又将雍并凉三州治理成人间天堂,我二人虽有心去投太师,但又怕被传言所误,所以士元兄才一直跟踪先生,昨日更故意试探先生,就是想试验传言真假,还望子敬兄勿怪。”
“太好了。”鲁肃大喜,丝毫不在意庞统与徐庶以前对自己的怀疑,抱拳道:“既然二位先生有心归依太师,那就请二位与鲁肃一起返回成都,太师一定会重用二位先生,让二位大展手脚。”
徐庶一笑,庞统却抢先说道:“慢着,我们去成都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二人心愿很高,胃口也不小,子敬先生还是先说太师能封我们什么官,我们再作决定不迟。”
“二位想要什么官”鲁肃答道。
庞统盯着鲁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子敬先生你的位置,西凉军副军师,兼朝廷少常”
“好。”鲁肃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答道:“鲁肃退位让贤。”
庞统注视鲁肃良久,见鲁肃目光清澈之至,丝毫没有动怒,更没有紧张神色。庞统摇头叹气,与徐庶一起离席下拜,“子敬兄心胸坦荡,吾等不及也。太师能有子敬兄这样的属下,由此可见,太师的心胸也必然高尚,吾等愿随子敬兄一起去投太师,效犬马之劳。”
鲁肃忙将二人扶起,喜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肃这就命人收拾行李,一起回成都。”
“慢”庞统笑道:“空手去见太师,吾等就算获用也心中不安,何况子敬兄此来,不是要阻拦刘表与刘焉结盟吗岂能大事未成就空手回去”
鲁肃叹道:“鲁肃无能,荆益同盟已成覆水之局,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次,鲁肃不知将有如何面对太师了。”
“覆水未必不能收。”徐庶微笑道:“我与士元早就估计荆州士子对太师恨之入骨,子敬兄计划很难成功,所以给子敬兄想好了一个主意,或许可让刘表无暇西进,让太师为难。”
当夜,鲁肃与庞统、徐庶饮酒至深夜,而在驿馆外监视董卓军使者团的荆州细作也困得不行,偷懒打了个盹,不料他们稍不留意,驿馆中便火头四起,浓烟蔽天,忽然燃起冲天大火,荆州细作大惊,忙上去查看,无奈火势太大,人不能进,荆州细作人等及附近居民本想救火,却被闻信赶来的荆州士林阻拦,眼睁睁看着大火蔓延,直到将驿馆烧成灰烬第二天正午,大火方被扑熄,荆州官府、军方、士林都派人去火场查看,但烧了一夜的大火,十几间馆驿及周围民房都被烧得干干净净,那还能有什么尸体留下,只是发现一些类似骨灰的骨头残块。消息送到刘表那里,刘表的第一反应益州方面下的手道理很简单,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荆州没必要杀鲁肃而遭天下人唾弃,又完全激怒董卓,鲁肃被火烧死,唯一能得利的只有益州。
刘表的谋士也这么想,蒯良更悄悄向郑度打听,但郑度坚决否认是自己干的,但在蒯良等人看来,这更是郑度心虚的表现因为鲁肃在襄阳被杀,荆州和益州就成了拴在一根稻草上的蚂蚱,再也无法脱离同盟。蒯良等人也不是笨蛋,马上向刘表建议,抢在益州之前把鲁肃的死信通知董卓,以洗清荆州的嫌疑,并派人严密监视益州使团,只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立即就把郑度的罪行公布天下顺便再敲诈刘焉一把。刘表许之,并从此暗恨刘焉。
第三天,也就是初平四年的二月初三,是刘表后妻蔡氏亡母的忌日,本来在往年,都是由刘表陪着蔡氏到襄阳城东的蔡母陵前祭拜的,无奈今年刘表因为出兵救援益州的事而忙碌,实在抽不开身,只得派小舅子蔡和保护蔡氏及刘表年仅三岁的爱子刘琮前往。
这一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又正值春暖花开,蔡和带着五十名亲兵跟在蔡氏车后,有说有笑的来到蔡母墓前,蔡母的幕穴临近襄江,江上渔舟点点,道旁风景如画,蔡和因为给老妈上祭而不能抱着小妾睡觉的坏心情也烟消云散。
到得墓前,蔡和本已转好的心情又大坏,因为在他老娘墓前树林后的江边竟然停有两艘渔船,正在点火生炊,蔡和大怒骂道:“那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这是我们蔡家的陵园吗去几个人,把那些没长眼的狗东西撵走。”
蔡氏也愤愤道:“混蛋东西,竟然敢在我家陵墓前生火,把我家陵前的草木引燃了怎么办去把他们打一顿,看以后谁还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gu903();主母发话,那帮荆州军立即冲过去十几人,骂骂咧咧去赶那些渔家,不料那帮荆州军士兵去了,却老半天不见回来,蔡和等人又被树林阻隔,只能远远看到那些渔船还停在那里,看不到其他动静。蔡和大怒,吩咐道:“再去几个人,看是那帮兔崽子是不是跌断腿了,怎么半天不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