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目瞪口呆的刘云眨了眨眼:“失,失忆?”

他把晋王给打失忆了?

沈纤纤双唇紧抿,思绪更乱。

萧晟走下床榻,微微皱眉:“什么失忆?咱们去外面说话。”

他极其自然地走到沈纤纤身边,执了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轻声问:“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纤纤心里蓦的一酸。

上次两人这个姿势,还是去年在上苑,他恢复记忆的前一夜。

那时他们在月光下漫无目的地散步。

她垂着浓密的睫毛,也不挣扎,任他拉着就往外走。

其余众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出得医馆,沈纤纤才理了理心情,开口问:“九郎,你真不记得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

萧晟双眸微阖,认真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在猎场看见老四惊马,后来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停顿一下,他就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没关系,你告诉我也是一样的。再不行,回头多查一下,总会知道的。”

这般自然而然的亲近信赖,让沈纤纤心内酸涩更浓。

久违了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眼眶涩涩的,声音不自觉便软了下来:“九郎,你头疼不疼?”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用这样娇软的语气和他话说,说的还是亲近关切的话语。

没有疏离,没有抵触。

“不疼。”晋王心里满足而又酸涩。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脑,摇了摇头,故意问道,“我头受伤了吗?”

他原本计划与她好好谈一谈,解释清楚。事到临头,终是记得她出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她认为他们情况特殊,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只把十九岁的他当作是丈夫。

尽管猜到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恢复记忆后行事不当,可他内心深处免不了担心她真是这样想的。

若她执意将他视作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他恐怕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

因此,当那个姓刘的镖师木棍打来时,他灵光一闪,决定顺势利用起来。

先假扮十九岁的自己,打消她的抵触情绪,再徐徐图之。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他一定要留下她。

对于晋王被一棍子打得失去几个月记忆这件事,沈纤纤半信半疑。

一方面她感觉太过巧合,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晋王似乎没必要撒这种谎。

听他询问,沈纤纤迟疑着点一点头:“嗯,被打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

萧晟心里一酸,方才装晕时,听到她对那人的称呼“刘大哥”,多么亲密。

尽管知道那大概是她请的镖师,他依然心生憋闷。

那个姓刘的居然叫她“沈姑娘”,知道她是女子。

心内翻江倒海,晋王脸上却是惊异之色:“竟有此事?”

沈纤纤轻轻点了点头:“嗯,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好不好?”

萧晟既然“不记得了”,也不好细问。

两人不紧不慢闲闲走着,忽有一阵浓郁的香甜气息传来。

沈纤纤偏头看去,只见街道旁有一家卖板栗的。

她并无饥饿的感觉,但是看见这糖炒板栗,心念微动,仰头看向身侧人,带一些试探:“九郎,我想吃那个。”

“这有何难?”萧晟伸手入怀,摸出一点碎银,拉着她走到摊位前,轻声问她,“你要多少?”

沈纤纤伸出两个手指:“二两。”

“唔,二两板栗。”

“好嘞。”摊主爽快答应一声,麻利地将炒好的板栗称重,又用油纸包了,“您的板栗。”

沈纤纤松开晋王的手,却不去接,娇声道:“九郎,我不想剥,你帮我剥嘛。”

萧晟呼吸一窒,眼眶微热。

原来有生之年,他还能让她这般娇滴滴地冲他撒娇,支使他做事。

曾经他以为难以接受,现在想来,竟然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果然他假扮十九岁的自己,这一步路是走对了。

萧晟尽量若无其事地接在手中,说一声:“麻烦。”

手上动作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