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以下官多年行医经验来看,这个目的很明确。已婚妇人谎称月事,就是不想行房事。”周太医觑着晋王神色,也看不出什么。
萧晟薄唇紧抿,目光晦涩难辨。
他想,这个太医八成是为了自保信口胡诌。她怎么可能因为不想同他欢好,就谎称有病呢?
明明她也得趣良多,并不排斥。
但不知怎么,他却突然记起,她谎称月事的前一夜,在上苑的如意阁。
他暗示过她,她没反应。
会不会不是没听懂他的暗示,而是根本就不愿与他行夫妻之事呢?
这个念头刚一浮上心头,就被晋王强行压下。
他对自己说,不会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晋王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周太医心中惴惴,有点担心那个貌美娇柔的王妃。他忖度着劝慰:“王爷不必生气,也别怪罪王妃……”
周太医念头转得极快:“王爷王妃夫妻恩爱,王妃肯定不会是心中另有所属,为别人守身如玉。多半是与王爷之间,有那么一点点……”
“房事上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要不,王爷您再买两幅避火图看看。实在不行,那种画册也可以……”
——周太医寻思着,晋王妃到现在还在装病,大概跟晋王索取无度关系不大,肯定是出在技术上。
这其实也是个很大的难题,但一般人不好明言。
萧晟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上涌。
他看着周太医,目光冰冷如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甫一与他视线相触,周太医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结结巴巴:“王,王爷,下,下官就,就这么一说。具体的情况,您,您可以回去问王妃。”
他暗自为那位晋王妃担心。毕竟这种事实在太伤男人颜面。纵然王爷钟情于王妃,也难保不会翻脸。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
周太医勉强稳一稳心神,大着胆子相劝:“王爷,这事您也别怪王妃,回头多琢磨琢磨,解决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萧晟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他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勉强稳住神情。
“……这种事情,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周太医话未说完,就见一道寒芒闪过。晋王手腕一翻,手中寒光锃亮的匕首,正对着他的脖颈。
距离他的喉管不到半寸的距离。
周太医蓦的瞪大眼睛:“王……”
萧晟眉目清冷,声音更冷:“再敢胡乱多言一句,本王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周太医下意识掩口,随后又伸手指天立誓:“王爷放心,下官绝不多言,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娘诶,要吓死了。
萧晟剜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他骑马回府,满腔愤愤不平,还夹杂着浓浓的不解和不甘,心里只余下一个念头:他要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一回到王府,萧晟就将马鞭随手丢给下人,问:“王妃呢?”
平日只要他一回府,就快速迎上来的管家福伯并不在跟前。
此时听闻王爷回来,福伯匆忙上前,满脸惶恐之色:“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萧晟脑中轰然一响:“你说什么?!”
第57章书信十九岁的他到底有什么好
事情还要从三刻钟前说起。
下面的铺子送来了上个月的账簿。虽说王妃不大管事,可管家福伯还是要将这账簿呈给王妃过目。
毕竟王妃是晋王府的女主人,名义上执掌中馈。不可不报与她知晓。
是以尽管王妃有言在先,不许人打扰。福伯依然手持账簿,进了后花园。
那秋千架是福伯亲自带人搭建的,对其方位自是非常熟悉。
然而他到了地方,却不见王妃踪影。
福伯呆愣一瞬,寻思王妃可能去了别处。
王府后花园规模不小,假山假水,亭台楼阁。
然则福伯揣着账本走了一圈,也没看见王妃。
他想了一想,可能王妃早就离开后花园了,在别的地方呢。
但是永春园、正房……王府各地都找遍,甚至连厨房都派人去看了一看。
依然不见王妃踪影。
福伯有点慌,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莫非青天白日里,王妃人在晋王府被人给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