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咬了咬嘴唇,心知不能拒绝,拿着解药走向无奈。
无奈强撑起笑容说了声:“多谢。”坐在地上,转过身子。
撕开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衫,露出大半受伤的肌肤,几道抓痕浮现,伤口渗出血丝,墨绿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好厉害的毒。”叶思心道,这个柳长老下手真够狠。
她小心的把瓶内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一阵强烈的刺痛如火般灼伤了起来,无奈痛的满头是汗,面色苍白如纸。
这便是柳妍夕碧蟾的可怕之处,毒素霸道难解,只能以毒攻毒,受伤的人要想解毒,就要再次中一次毒,遭受双重的痛苦。
看着伤口上的粉末遇血的一瞬间腾起的青烟,烟袅袅升起,下边盘坐的人早已抖个不停。叶思心尖滑过一丝不忍,这解药太伤人了,看这个样子,一定疼的不轻。
犹豫了片刻,恋恋不舍的从怀内掏出一个青瓷瓶,正是无奈送她止疼止血的凝香玉露散。心里说:“物归原主吧,至少可以缓解下疼痛。”
药膏抹上去,清香顿时弥散开,遮住了伤口的血腥味,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弥散开,火烧火燎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无奈眉头舒展,刚松了口气,一阵酥麻又从伤口处升起,好象千万只蚂蚁同时钻进了血肉,一点点舔食他的骨头,越来越强烈的酸、痒、麻反复交替,猛的跳起,大吼一声:“小师妹,你给我上的什么药?”
叶思诧异的看着他,晃了一下手内的玉瓶和瓷瓶,“解毒药粉,噢,还有你给我的凝香玉露散,不对吗?”
“太……对……了。”无奈看着她手内熟悉的瓷瓶,欲哭无泪。强忍着背后的万蚁穿心,一字一顿的蹦出三个字,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
顾不上和柳妍夕告别,转身飞一般朝着山涧处狂奔而去。
飞出百米后,再也忍不住麻痒,一头扎进冰冷的涧水之中,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悲愤欲绝:“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我这是整人还是被整?”
到此为止,谁是老鼠谁是猫,谁吃定了谁,他终于明白。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杀猪声,叶思恍然大悟,望着手里的瓷瓶又是愤恨又是庆幸。
想着某人的落魄窘样,暗道一声活该。
告别了辛淼和她强悍的师傅,正要离开,却发现周围己经站满了瞧热闹的弟子,无视他们指点议论,叶思一脸平静的从人群中穿行,忽然听到一声犀利的指责。
“你究竟给无奈师兄上的什么药,他那么惊慌!你这个卑鄙的丫头。”张小娴一脸怒气的指着她,气呼呼的问。
叶思看了她一眼,心里说:“怎么哪有这种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天天找别人麻烦。”
叶思懒的回答,径直往回走。到不是怕她,只是觉得无聊,不想争辩。这种人你越理会她她越来劲,好象只有贬低了别人,才能彰自己。
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紧走了几步拦住叶思的去路,噼里啪啦的又一顿指责:“站住,我在问你,你躲什么?你说,为什么给无奈师兄上假药,你安的什么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上的是假药了?他为什么那样你自己不会去问他,你拦着我干嘛,想献殷勤惹人注意,你找错了人!”
叶思伸手指向山涧:“人在那边,请,别烦我。”说完,头也不回,直直去了。
张小娴意外的没反驳,涨红了脸讪讪的走开。
蓝天之下,碧水之内,一个人影抓耳挠腮的左扭右扭,窜上跳下,披头散发浑身湿漉的样子,活像一只溺水的大马猴。有目击者声称,该名猴子足足在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后浑身浮肿,面目苍白的爬上了岸,对天膜拜,望月狂吼:“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