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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 竹致 2216 字 2023-10-20

夫墨无言低头,缓缓摇了两下:“我不知道。”

“夫墨,”梵迦的手搭上他的肩,“我知道你来是为了土神,所有文字中对它没有记载,你要小心,要是用得上我帮忙,一定要说。”

夫墨点下头:“好,我在这里休整两日,这两天,给我护法。”

“自然。”梵迦一笑,目光掠到一边站得木掉的路蓝天,笑容微微敛了一点,“路公子,烦请你先行一步,庵中有我的使女,让她们赶紧准备,我们随后上来。”

夫墨闻言一下站起,拦住她:“不用,我这就上去。”

少年恣意旋转着,在一片仿佛无天无地的虚无中。他抱手,并腿,向着一个地方旋转,闭着眸,抿唇微笑着。

要去的那个地方明亮得看不见事物,不过温暖舒适,光照在身畔,有晶亮的光粒在闪烁。少年红衣黑发,衣衫在飘发在轻舞,像幅动感优美的画。

临到光线的临界处,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他欣喜若狂,从来没有那样喜悦的笑过。可是,有声音响彻身周:“要去那里,走到了这一步,你真能舍弃一切么”

“能,我能。”少年没启口,心里的声音帮他回答。

“呵想一想,你还有牵挂么”那声音低低地蛊惑地轻笑着。

夫墨本应该立即摇头的,然而那一刻,鬼迷心窍地想起一张脸来,那无辜的眼眸嘟着的嘴巴,还有她摇曳的小辫他想了一下,只有片刻,闭上眼睛:“没有,我没有牵挂。”

“哦”那声音低低地笑着,却有些放肆,“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少年在心里问,十分疑惑。

“我是你。”

“怎么样”

“你怎么骗得过你自己呢”

“我没有骗。”

“呵呵”声音笑得更是愉快,用耳语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去吧,解决掉你的牵挂再来,我等你,永远”

少年猛地坐起。

只是一场梦罢了。

然而他半晌不能回神。他已经快到长生半仙的地步,却仍差那么一点。

“九雅”他皱着眉,吐出那个名字,一时不知心中所感,他应该坚定目标,杀了她对吗为什么如此不舒服在心里某处,有些苦涩起来。

过了一会,他丢开这个念头,走到窗边,一扇窗户半开,月光如水倾洒世间。幽静的院子里树影婆娑,有明暗的影子交错。

九雅应该和灵兽在一起吧,应该睡着了吧夫墨微微笑着,不由想起那乖巧的女孩。笑了一会,忽然一滞,闭上眼睛:难道我要杀了她

转念又想着:杀了又怎么样呢她本就一凡人,不过几十年性命就要再入轮回,若真觉愧疚,在她来生再补偿就是

可是想到那红衣的小姑娘,爱拉他袖子的小姑娘,爱笑的小姑娘就要倒在血泊中,他的心竟明显地抽痛起来。好像又到了她被大雪末顶的那天,就是这样疼的

我怎么了他想,仰头望苍穹。

九雅躺在草垛上,旁边挨着小兽,已经在轻轻地打着鼾了,不过仍固执地抱着她的一只胳膊。这个缺乏怜爱的孩子啊

另一只手枕在脑袋下,了无睡意。睁着眼睛望星空。今晚月光好,星星不起眼。她执着地数着那些小星星。

“唉”她重重地叹气,扭头看小兽的大脑袋,“我好想夫墨啊。”又支起身子,去吹小兽脑袋上的软毛,“小乖,我喜欢夫墨哦,嘿嘿”

有一处地方,据说多年前风景极好,一地的桃柳,春红夏绿秋收冬伏,有大小近十个山湖,吸取山地精气,灵气四溢。许多有名的游吟诗人曾在那里写过脍炙人口的诗词,还有某朝皇帝亲临,御赐的额匾然而这几百年来,关于那里的神秘传说渐多,游人愈少。景色也日益萧条,好好的树木几乎枯死殆尽,原本的湖泊渐干,成了黑乎的沼泽。尤其是经常有猎户有去无返,那里已成死地。

夫墨慢慢地走去,远远就看见一线之隔的里面,一片黑色焦土,和脚下的褐色土地、身周的明媚阳光青葱草树截然不同,像是人间与地狱。他微微一笑,吞过元珠后的脸庞十分邪魅,却俊美地令人窒息。

他提足进去。

走了不远,地上稀泥渐软,已近沼泽。夫墨脚步不停,仍是那样走着,如履虚空。

忽然脚下有吸附之力,夫墨站定,朝下看着,微微地笑。

慢慢那吸附的力消了,他又抬脚前走,左顾右看,像是闲逛一般。不过他平时可不会悠闲如此,行路向来是目不斜视的。

不多时,又感觉到脚下更是柔软,几乎是踩在棉絮上一样。每到这时,夫墨便负手小心地站定,虚虚地立在那一处之上,眼睛看向一片枯死黑漆的树林深处,那里有什么,熏臭漫天,却叫他微微地笑起来,神色还有些得意。

他一路慢慢走到密林里,撩开发霉发臭带着滑藓的枝条,一路向里探去。越到里面,越是黑暗烂臭,夫墨却越见兴奋,弓箭已握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走着。

正走得小心,完全没有预兆地脚下裂出巨大缝隙,带着暴烈旋涡,猛然把他吸到地底。

夫墨在狂风中挣扎自制,好不容易才平衡身体,能与巨涡抗衡。虚站在狂风之中,发舞如癫,衣衫不整已见多处破裂。他四下一看:这是一派黑茫的虚空,其臭无比还带着令人窒息的暖湿潮意,下面很远处有河流奔腾的声音,四周都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之力。

他抿抿唇,呼吸一口臭气,笑了一笑,倒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地方。这是哪里地下河流地缝暂时想不明白,这里如此之臭,又有让人感到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没奈何,他只好用龟息法。

风暴渐平渐静,夫墨这才手举一颗夜明珠,凌空飘着开始四处查看。这一带完全没有光线的痕迹,也没有活物存在的迹象,道路不宽,两壁有湿润的水流,行了半晌还看不出来这是在哪里。

夫墨左右转了两个时辰,实在是兜转得失去方向,不由怒气上脑,取了把普通短剑,遇着看不顺眼的桩桩坎坎就横劈竖砍,一会就开出两三条小路来。

夫墨收了剑还没抬脚走,忽地一下天旋地转起来,又有急促的腥臭狂风从路口汹涌袭来,卷得他一时漂浮不定,倒下的时候撞着那地面,眉就一皱:这里,虽然是硬的,却有极好的弹性,不仅如此,还有适宜的温度。

他怔了一下,忽地大喜:他原来看古书,传说土神全身上下有数千处可以吞噬食物,平素就和它的毛孔无差,难道是误打误撞进了它的肚子他在这黑暗里行了两个时辰,按理说走的路不少了,真是可能进了它的肚子。

他并不确定,不过若是如此,赢它只在反掌之间,这样倒是没趣。夫墨半坐在地上,正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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