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1(2 / 2)

辟邪 竹致 2264 字 2023-10-20

“这几天王上都在调息不过据说,伤他的那人只怕是伤得更狠,不死也残。”

“中的就是绵水掌,没王上独门的药酒泡伤口,这人就算是废了。”

“这天下还有人敢挑战王上,这才叫王上生气呢。”

“不过他也活不了就是了。”

九雅听得一颗心扑扑扑直落进冰水里,一时忘了身在何处,该做什么表情,慢慢滑下床按着肚子,站了半晌,忽然倒床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姑娘,怎么了”两鲛女忙上前扶着问。

九雅只哭着捶床叫喊,哭声涩人,谁也听不懂她叫的是什么。

没等这边安好,很快就有人前来敲门,十分急促:“快开门快开门小殿下出事了。”

小兽回殿后才躺下就犯起了头痛,只痛得满地翻滚,一会掉下床,一会撞倒家什,几个使女根本拦不住。王尚在养伤,听闻消息也赶去给它查看,因为小兽不停地哭喊,间或叫一句九雅的名字,王便叫人带她过去。

九雅急急地赶过去了。她不是不喜欢小兽,就算小东西把她带到这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地方,她也没和它绝交是不是当然啦,因为这里她也只能仰仗小兽的照顾

但是听说它病得厉害,心里还是很担心。

去的时候,一浅碧一雪白的神兽盘踞在宽阔的玉石床上,小兽颇小,只得爹爹一小半大小,这时躺坐在水神膝上,仰面痛苦地甩头捶床,一声声地呻吟。

“小乖,小乖”九雅见它那样子,也十分难过,念着它的名字就想凑上前想去看它。还没走出两步,被水神回头一瞪,吓得一个倒栽,坐到地上。那可是神兽之怒,九雅没被当场吓死,也算是厉害,不过吓傻了倒是真的,旁边两个鲛女依依上前,扶她下去了。

“那人竟给你下这种蛊咒,宝宝我绝不饶他,决不饶他”水神抱着小兽,雪白大掌在它脑袋上轻抚,可它解不开孩儿的蛊。圣山上从来就有些奇门僻道,作为压制神兽的手段,四百年前它们就吃过不少亏。

“夫墨,你一介凡子竟敢惹上我们,定要叫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后悔为人”

九雅被使女摇了半晌,才回复点意识,就听见水神一字一顿地诅咒,不禁打了个寒战,担心地望过去。才一抬眼,正对上神兽的郁蓝眼眸,当即又是吓得只出气没进气,不过水神随即收眼,一挥手把她抓在手里,随手抛在床上:“你,照顾我孩儿。”

九雅倒在床上,一时连摔得哪里疼都没感觉到,怔怔地看水神起身飞快出门,惊疑不定地捂着胸口,半晌才回头看小兽,见它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忙伸手抱住它的头,一迭声问起:“怎么了小乖,哪里疼”伸手给它揉着,亲亲它的额头,“乖,一会就好了,这是怎么了呢”

她说得倒真对,才抱了一会,小兽竟然慢慢平静下来,慢慢抬起倦极的脑袋看看九雅,委屈地瘪起嘴巴,指着自己脑袋:“夫墨”一抽一抽地,靠在九雅怀里睡着了。

夫墨一行还未到崂山,隔着七八个山头就先见到一匹匹惊马,撒蹄飞奔;隐约可见底下森林里也是一番热闹景象;接着是一辆辆马车飞快驶远,再往前去不远就看见一队队人拖儿带女,牵牛赶猪,匆匆跑过。那人畜长流竟然绵延了几十里。

“出了什么事”李少白问落华,她才从崂山走。

“不知道。”落华也是莫名其妙,摇头不解。

夫墨躺在荷叶上,一手半支起身体望下面人流,眉紧紧皱起,半晌不语。

“我下去问问。”李少白道,翻身而去。

“大哥,好些了吗”落华见他走了,便回头温言问夫墨。她离开荷塘甚久,一张脸的疮疤掉了大半,剩下的拿头发留海遮掩着,乍看倒不吓人,连有些兔裂的嘴唇也自己恢复好,反倒是风姿过人,有些惹眼了。

夫墨摇摇头,半晌方道:“水神知道我要去崂山,大水淹山了。”言语里十分颓唐无奈,“我也算害人不浅。”

落华疑惑问起:“这个它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置大哥这般”后面犹豫着说不下去。夫墨这般伤重,它又有何深仇大恨,做这等逆天之事

“小灵兽的命还在我手上呢。”夫墨按着胸口咳了两声,“我伤势很重,它是在向崂山派施压,不许收留我。只要我死了,灵兽自然就没事了。”唇现冷笑,“怎么可能我要是死,它儿子得给我陪葬。”一句话说完又吭吭吭咳起来,落华忙伸手扶他,只见捂嘴的手拿开后,满是鲜血

“大哥”落华扶着他,不禁神伤,“会好的,崂山不会不收留我们的。”

夫墨道:“那倒无所谓。”眼里掠过微微难过,“只是,九雅死了。”

落华一见他就猜着九雅的事。她对夫墨钟情,却知道自己容貌丑陋,并没存相守相恋的心,只想过一路同行,多些留念夫墨对九雅有些特殊,看得出来却想不明白,不过那两人就像粘在一起,夫墨对谁都那般,却一直把九雅带在身边,这份心情就很不一般了这次没见到九雅,她就开始猜起,没想到九雅还真是死了。

九雅倒也乖巧,也知情识趣,她死了,落华也生不出高兴的心,跟着伤感了一下。

“人都有一死九雅她得到大哥这一路的照顾,也该是知足了”

夫墨不语,冷冷垂看大地,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李少白很快上来,看看夫墨,有些尴尬:“这个,前面发大水,淹了方圆三百里地,崂山如今更被大水围住,我师傅师伯他们,已经退到崂山平顶,这还去不去呢”怕夫墨误会忙又道,“他们都在山上的话,可能照顾不了先生,连药都没有,这大水是昨天才发起,仓促之下,恐怕他们也没带多少东西上山顶。这个先生你看”

夫墨点点头:“去崂山,我有话和水神说。”

李少白忙道:“这个不好,先生如今伤重,那水神又一意要置你于死地,还是先养伤要紧,我师傅他们道术高超,若有心要走,那水也拦不住他们。”

“去崂山,”夫墨咳了咳,“我得找它拿药,他也有求于我。”

崂山。

一派盛景,若只是远望,那真是天下极致的景色。水注如桶,不住飞快盘旋着从山脚一直围到山腰之上,落下的水浪淹住平地的农田房屋,远远望去,那一际领地只余几座高山山顶,且各自站满了人畜,都是没来得及撤走的平民。

夫墨坐在荷叶上,静静看着。眼里满是不忍难过。

落华直驱着绿叶往崂山而去,快到那水桶似的水墙时,便听到那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