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暮光]灿烂阳光 !
我告诉自己,我又在开始做梦。托斯卡纳的阳光照耀在我身上,而我一点被烫伤的痛苦都没有。我走在沃尔泰拉狭窄幽深的巷道里,姜黄色的古老墙壁,漫长的石板路。
这简直是噩梦,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沃尔图里的危机迫使着我开始奔跑,想在被发现前跑出这个危险的小城。
有人在注视着我,可以燃烧一切的可怕的目光。我惊吓到地回头,看到在巷道尽头,瑞克站在那里。这可能是我想过最悲惨的结果了,我又跑回去,因为他站在通完沃尔图里城堡某个秘密的小门前。我已经准备要让他跟着我跑,但是一切都来不及。
阳光,那些染黄古老城墙与墙体上图腾的光线,清晰而泛滥地淹没了他。
我看到他的皮肤开始发光,那种绚烂到华丽的光点,这让我停止了脚步。我看着瑞克,他俊美的脸孔上,露出来的白皙皮肤,比钻石还要汹涌的折射光线闪耀着。
“克莱尔。”他走过来,伸出手,脸上挂着那种略带邪气的笑容。
我突然忘记他是谁了,呆呆地看着他速度惊人地来到我身边,他的脸孔开始模糊,只有那些光亮依旧是那么清楚。我被他拥抱住了,他的怀抱冷到让我发抖。
太冷了,不是人的体温。
他的呼吸在我耳边,他的声音像是要命令我。
——爱上我。
他说,快爱上我,克莱尔。
我抗拒这个命令,可是下一秒,我又想起他叫瑞克多伊尔。
爱上他是正确的,我的心这样告诉自己。这让我开始迷糊,迷糊自己的选择。我在做什么?我伸手也拥抱住了他,我答应他一声。
“凯厄斯。”
恐惧的尖叫破碎了所有温暖的阳光,我猛然睁眼从床上滚下去,一时间不知道那么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哪里来。很快我害怕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我缩到床角,崩塌的白雪从屋顶上倾斜下去,我看到自己半开着的窗户,雪后的阳光朦胧得像是旧时光里的色调。我瞪着眼睛,完全不敢回想自己刚才的梦。我将瑞克看成了谁?
那是个噩梦,毋庸置疑,我发现自己额头上都是冷汗,心脏的跳动快得让我缺氧。沃尔图里的项链还挂在我身上,跟锁链一样结实。我想到什么地蹦起来,用力拉开杂物柜子,将项链从颈子上解下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扔进去。
我不可能老是遇到吸血鬼,这么倒霉的事情十年都不可能再发生一次。
所以我不需要它了,我逃难一样地跑出房间,进入到卫生间。我开始刷牙洗脸,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吓到我脸色都发青,我看着镜子里面的小可怜,很想砸碎她。
这不可能,他们是两个人,不,一个不是人。
可我的梦却告诉我他们是同一个,一个吸血鬼。
我的大脑终于被奥林匹克半岛的雨水给浇坏了,里面长满了森林里的青苔,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噩梦而已。
但是……他们很相像。
这点根本无法否认,如果瑞克是吸血鬼,那么他的名字可以立刻变成……那个自大暴躁阴暗邪恶还掌控欲强大的混蛋。
“这不公平。”我咬着牙刷咕哝着,焦虑爬上我的眉间。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我竟然会让这两个人搞混。
性格相似得惊人,然而我却无法怀疑,瑞克是他。瑞克多伊尔可不会在阳光下发光,我说服了自己。可是对于我为何会跟瑞克交往,甚至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竟然还战战兢兢地爱上了他——这么神奇的事情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我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凯厄斯那种个性,我跑到厨房接了杯凉水,咕噜噜喝下去镇压住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巧合,我几乎要捏碎杯子地纠正自己的不良思想。
谁会喜欢那种性格,又不是自虐。是很自虐,我只是刚好喜欢的人是那类性格而已。
我听到熟悉的引擎声,这种声音让我的焦虑更甚,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有点怕面对瑞克。我们交往了,这个事实让我时常怀疑其中的真实性,我其实最好奇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对我一见钟情的。
他转校的那一天?一见钟情得真有个性,我一直以为他是找到了逃跑的欠债者,简直是死追着猎物不放的食肉野兽。
前天周末,爱德华终于回家了,这个苍老的少年满脸神经质的阴郁,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贫乏无聊的一周旅游经历,看来还是无法让他放松点。他好像才刚刚打过猎,某种冰冷的煞气,还留存在他更加鲜亮的黄色眼睛里,琥珀里的鲜血一样可怖。我还没告诉他什么,他就光明正大窥视完我的所有。
“约会还好吗?”他的语气可不是打趣,而是有点绝望,看着所有人走向末路的那种抑郁症。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会以为他爱上我了。
“还好。”我干巴巴地回答。
“是的,看起来很浪漫,西雅图夜未眠,雨中漫步,你们还去买了咖啡跟午餐,虽然那个家伙什么都没吃。”爱德华讥讽道,他的身体明明看起来很饱足,外面无懈可击的完美,但口气跟个流氓一样令人想诅咒他。
他这种样子让我想抓狂,简直就是被女人抛弃了一百遍的中年期老妖怪。我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高台的钢琴旁边。
“克莱尔,别动。”爱德华的速度如黑色的闪电,唰的一下就张开双手护卫在钢琴前面,他生气地大喊:“你要烧了它。”
“我什么都没做。”我生气地拍着他的钢琴,那只是一个被刺激过度的想法。
“你都打算叫爱丽丝帮你搬出去,一把火点燃它。”爱德华振振有词地指责我,我一直相信他们无法长大的事实,因为如果他的心里年龄真的一百岁,那么这个家伙有时候根本不可能幼稚成这个德行。
“那顶多未遂,好了,拜托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惹了你,最近你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是贝拉?我警惕地看着爱德华,可是很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要我在心里想贝拉,或者别的关于暮光的剧透,他马上就变成耳聋。
“你们的能力是家族遗传吗?刚才你的内心又空白了。”爱德华眼里闪过几丝挫败,他的手指流畅地滑过钢琴键,一连串音符飞出来。
“什么家族遗传,你别逃避话题。”我简直受够他别扭的遮遮掩掩,明明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可愣是不说就知道瞎折腾。
“你身上的味道?”爱德华特别敏感,也特别明显地抽动一下鼻子,虽然他的鼻子很好看,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让他看起来像某种犬类。“你难道二十四小时跟那个家伙在一起,你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
他的说法让我控制不住脸红,有些紧张地走开,我跟只无头苍蝇,四处转圈。“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别说得我们好像在同居。”
“你不懂,搞不好他藏在你的衣柜里呢,克莱尔。”爱德华看我跟看白痴一样,他用一副斤斤计较的态度来对待我。“就算有人站在你的门后面,就你的粗心大意,你也不可能发现他。”
“难不成他还是飞天大盗,每次都撬我的窗户来偷窥我?”我跟只炸毛的猫一样,恨不得立刻得到外援,将他扔到森林里。
外面正在下雪,温度刚好跟他的冷心冷肺一个德行。
“你不懂,你很危险。”爱德华恼怒地开始龇牙咧嘴,天知道他怎么了,几天不见跟得了更年期综合症似。
“你从读心术转行预言师了吗?”我转圈转累了,希望爱德华能快点恢复正常,现在的他跟平时完全不同,我想必须找卡莱尔谈一谈,他到底怎么了。
“你在谈恋爱,克莱尔。”爱德华不可思议地强调这件事,就仿佛我谈恋爱跟冲出去制造恐怖袭击是一个性质。
“你难道不恭喜我?”我跟他几乎形成了一种情绪上的尖锐相对,我根本不清楚为什么我谈恋爱会惹到他,连查理都恨不得我快点谈个男朋友,好从孤僻的人际关系中走出来。
“恭喜。”他几乎恨不得将这两个字嚼碎了吞下去,再吐出来给我。
“谢谢。”我冷淡地说。
“我果然该离开这里。”他突然生气了,黄色的眼睛灼亮得要燃烧起来,里面的悲伤是那么浓烈,燎原大火般有传染力。然后他转身跳上楼梯,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爱德华。”我追上去,当然速度绝对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可是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上了三楼,二楼爱丽丝跟贾斯帕坐在开着门的书房里,他们一点都不好奇我跟爱德华在吵架。
我敲了敲门,爱德华房间的门。他没打算开门,我知道他听得见我在外面,“我很抱歉,爱德华。”语气实在太冲动,我根本不想气他,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
“别跟我道歉。”门被用力打开,一阵冷风随着爱德华的出现而吹过来,我看到是他房间里面朝森林,没有任何平台的玻璃双开门敞着。他刚才难道打算就这样跳到树上去,然后一路往森林最深处奔跑?
“我不想让我们的交情变得更糟糕,你遇到困难了?”我小心地瞄了一眼他的房间,里面放满了各种音乐的珍藏CD,及先进的音乐复制设备。他是个音乐狂热分子,就算要跑他也会先打包走这些藏品,包括他放在CD柜上,那双上个世纪的牛皮靴子。
“我答应卡莱尔,不会一声不吭消失,反正就算我现在走了,你们多的是理由解释我消失的原因。出国留学,旅游,离家出走,不会有人在意我去哪里。”爱德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的步伐变得很沉重,故意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咚咚声,跟在警告什么一样。
我跟着进去,开着的门外面,大雪覆盖了森林全部的翠绿,所有的一切都被低温冻住,我连呼气都变成淡淡的白雾。你不可能希望一个吸血鬼的房间会有床跟暖气,爱德华很快就伸手将那个危险的门关上,也只有他们会在三楼弄扇一楼的门出来。
“为什么你会想到离开?”我绝对无法将他现在的状况跟贝拉联系起来,他们才见过一面,就算一见钟情也不该是现在这种状态。
爱德华侧身闪到书柜后面,那里是一个缝隙,背靠着洁白墙壁的他几乎要跟墙体融为一体。“因为现在的我很危险,我怕自己的存在会让所有的事情更糟糕,如果我控制不住的话。”
我疑惑地看着书柜,只听到爱德华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是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是那么冷酷,就好像他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他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搞糟。
我想走过去,他已经阻止我,他的声音拔高,“别过来,如果我欺骗你,你还会这么信任我吗?”
你是在杞人忧天吗?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