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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两个粗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冒着热气,要不是张锋腿夹得紧,又有马镫,恐怕也被甩下来了。

整个队伍一片混乱,好象先前的韩遂军,特别是清一色的弓骑部队,好些人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叫唤。

只有姜冏和他几个亲卫是西北人,站在地上徒劳的大声喊道:“快下马,快下马不能骑在马上”

更多更多的步兵只是觉得好象喝醉了一般,大地在脚下不停的转动,立足不稳,两万人挤成一团纷纷摔倒在地,有些人甚至倒下了不再起来,反正站起来还是要再摔倒的。

这种混乱的场面连弓骑都造成了死伤,都是被受惊的马匹和自己人踩踏造成的,更没提什么追赶韩遂军了,未经历过的大自然现象任谁心中都象第一次坐过山车一样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一丝一毫别的心思。

有的人死死抱住马脖子,有的人则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抱头,更多的人把盾牌放在地上,一堆人挤在一起,这才不会东摇西晃的走醉步。

短短的几分钟象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等地震慢慢停止下来时,地上已经是一片撅着的屁股

驼鸟一般的双手捂着头,深深低着,这场壮观的景象居然出现在张锋引以为自傲的曹军里

“都他妈给我站起来区区一个地震有什么可怕的看你们那些熊样”

张锋气得破口大骂,韩遂军大部分都跑得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一些伤者和老弱残兵。

狼牙棒象一个巨大的手指,指着每个士兵的时候都让对方不寒而栗,生怕张锋盛怒之下一棒子抡过来。

“被你们打得要死要活的韩遂军都不怕,你们怕个鸟啊没有河,没有高山,又没有地陷,根本震不死人”

张锋滔滔不绝的碎碎骂,其他人却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有姜冏一脸崇拜,将军真了不起,什么都懂

张锋一个个指着鼻子骂也骂累了,好象嗓子眼渴出了烟似的难受。士兵们在他面前就象一群做错事的小学生,个个低着头连屁也不敢放半个。

“弓骑随我追史涣,你带步兵随后赶来”

“将军难道不打兴固了么”姜冏奇怪的问道。

“打下也没有用,我要的是韩遂,他这次跑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妈的,可恶的地震,要不韩遂说不定已经被我给宰了”

几千没有受伤的弓骑再次翻身上马,这时还有人象刚从摇摇摆摆的船上上到岸上一样,脚步虚滑,从左侧上马,居然又从右侧滑了下来。

那又做错了事的曹兵一脸惊骇的盯着张锋,搞不好他的狼牙棒就挥过来了。

“看什么看”张锋又好气又好笑,“追不上韩遂我扒了你的皮绝对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

好不容易全体弓骑整齐了队形,跟着张锋而去。姜冏小声问黄忠道:“怎么将军还有别的援军韩遂在这地界还会死在谁手里”

韩遂带着全部主力悉数上阵,整个金城就只有可怜的几千兵力,之所以只留下这么一点人,阎行很清楚,那条老狐狸根本信不过自己,虽然只派了自己一人守城,却根本不留兵力,就算自己想造反,也无兵可用,他可以随时再率大军夺回这座城。

可是这时阎行的心里却有着一丝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退一步是地狱,进一步是天堂的欲望,这种欲望象一把锯刀,在心头来往的锯着,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锯成两半,一半要进,一半要退。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唯一一次自己是这金城的主人,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以前,它一直都姓韩的。

阎行突然很想韩遂这次出兵中计大败,最好是死在张锋手里。可是张锋只有几万人,韩遂却有十几万啊

难道自己都要一直提心吊胆的活在这老狐狸的阴影之下吗

自己的妻子是韩遂的女儿,虽然二人感情还算不错,可是父女之情会不会大过夫妻之情,他不知道。生怕自己有时说梦话会被妻子听了去,然后告诉韩遂那个心狠手辣的岳父。

数年如一日的煎熬,阎行都忍了下来,他也曾试图偷偷将老父送出城,投靠那时已经声名大盛、又有贤君之名的曹操,可是半路上被韩遂发现,还差点杀了自己一家人。

一直到现在,还在夹着尾巴做人

对于一个曾经杀死马超的勇将来说,可想而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

不敢流露自己的内心,不敢与人说话太多,不敢交朋结友,甚至连眼神也要小心,免得出卖了自己。

“姑爷城外有二人求见说是姑爷故友,一见便知。”

故友自己有什么故友

阎行正准备下令传,想了想又问道:“是怎么样一付打扮”

“一个瘸着一条腿,另一个配着两把剑,带着二十多个从人。”

只有二十多人,就算有坏心眼也不能翻起什么大浪吧。

阎行整了整手衫,抬手道:“有请”

不多时,那两个人进来了,真的是一个瘸腿,另一个背着两把剑。

“两位眼生得很,不知何时与行交故”

那瘸子看起来是头,一张脸长得也有几分奸滑之像,看了周围一些守卫侍从一眼,拱手道:“还望阎兄屏退左右”

那背着双剑的人马上解下自己的剑,交给从人,代表自己并无恶意,不过看他的身材短小,也不象是什么极有武力之人。

阎行笑了笑,挥了挥手,从人散得一干二净。

那瘸子这才拖着一条腿,在旁边那人的搀扶下,上前了两步又行了个礼道:“在下魏续,奉当朝前将军张锋之命,特来拜会阎将军”

“张锋的人”阎行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握住配剑的剑柄,两眼中两道利光透视而出,凌厉的投在魏续脸上。

“张锋与我,是敌非友你莫非想效那苏秦、张仪,徒弄口舌,想说于我”

阎行脸上的杀气,和已经抽出一截雪亮的剑身,对这两人来说却好象是根本没看见一般。魏续在吕布手下是最得欢心的一个,连吕布当年那种脾气都能得宠,更何况你一个阎行

“阎将军,稍安勿躁适才我等已经言明,并无寒意”魏续摊开两手,又指指自己一条瘸腿,“我等乃是真心为将军着想。”

“为我着想”阎行虽然把剑又按了回去,但是鼻孔里一连哼了好几声,“只怕未必吧想是张锋无法胜韩遂,才来想说降我”

听阎行直呼韩遂的名字而不是尊称岳父,奸滑似鬼的魏续哪里不知道他也对韩遂不满,只是在等自己露出诚意罢了。

“阎将军,马超之武艺,我等是亲见,端的是厉害不凡。”

听说马超厉害,阎行又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是没有接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