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华静静的听着郝凌的义正言辞,直到他说完,平静的脸上,嘴角才抿了一丝极冷的笑,黑沉沉的目光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但是郝凌却反觉到了,她眼底那种让人心底生颤的光芒。
清澈的声线,一字一句缓缓从柳朝华的口中吐出,她看着郝凌,嘴角挂着冷笑和讥讽:“你说的极好,只是我却有一个疑问。需地问你一问。”
郝凌的目光微微一闪,站在那里看着柳朝华,仿佛在看着一个卑微的尘埃。
柳朝华不理郝凌的故作姿态,只是看向柳莘之,柔声道:“爹爹,你可记得小时候你送给我的防身宝玉”
柳莘之微微疑惑后眼神一亮,冲大家点头:“当年修行浅薄时家师曾特意为我做了一个防身宝玉,我在朝华小时候又曾给了她。”
柳朝华冲一脸呆愣的柳朝阳使了个眼色,本来成算不大,哪想柳朝阳竟然超脱她的预料,如同一支急速射出的箭,立刻就挥剑刺向郝凌。用的招数更是不死不休,不伤人则伤己的必杀之招。直直的向郝凌的背心刺去。
叮当一声,柳朝华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还在惊愕的郝凌,在他身后的是一脸冷然的柳朝阳,柳朝阳的脚下则是她断成几截的佩剑。
满堂的人都看的分明,刚刚那必死的一击之下,是让郝凌周身笼罩的淡蓝光芒给挡住了。
柳朝华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缓缓道:“我却不知,我送给付元师兄的防身宝玉什么时候到了你的身上”
郝凌对上柳朝华极冷的眸子,浑身微不可查的一颤,感觉到四周的目光,眼眸一寒,看向柳朝华的目光中已经难掩杀意。
柳朝华挥手一招,宝玉脱离了郝凌的怀中飞到了她的手心,柳朝华握着宝玉,看着郝凌,别有用心的道:“只是你却不知道,这玉还有个别名,叫做念恩玉,每当它护着的主子死后,就会记录下他死前的样子。我想”
柳朝华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这玉,一定能让我看到些想知道的东西,郝师兄,你说呢”
柔和的淡蓝光芒渐渐的从柳朝华的指缝倾泻而出,郝凌看着柳朝华嘴角那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和极冷又隐含笃定的眸子,忽然浑身一绷,口中高喝着你这杀人凶手竟然污蔑我说着手腕一转,一道冰冷的寒芒就直直的向着柳朝华而去。
说迟也快,柳朝华周身护体气罩一开,将那道寒芒挡在了身外,却又故意留了个漏洞,让那道寒芒顺着它本来的方向刺岁了自己手中的宝玉。
碎玉掉落地面,滚到了众人的脚边。柳朝华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里的一把飞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忽而大笑道:“若我说刚刚我开了个玩笑,郝师兄何必如此着急竟然不惜取我性命也要弄碎这玉”
柳朝华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着郝凌,郝凌猛然回醒,指着柳朝华脱口而出的怒喝道:“你这贱人竟然敢使计炸我”
柳朝华的视线掠过地面上付元的尸体,似平淡道:“我从来只说实话,我曾找付元师兄借过碧青剑,怎奈师兄不允,所以将他约到了林子里,使了法术将他定在了地上昏睡。便离开了,师兄遭此不测,一定是我走后,有人随后而至杀了师兄。”
说着,直直看向郝凌。
“你这贱人事到临头还在污蔑我”郝凌双目狰狞的抽剑而上,柳朝华似笑非笑:“我未曾指名纸姓,郝凌师兄何必如此激动地跳出来自己承认”
凛冽的剑光而至,却在三丈外就被弹开,巨大的冲击力使郝凌倒飞了出去,撞在了正堂里的石柱上,顿时喷出了鲜血,似乎被逼到了绝路,全没了理智,满目狰狞的指着柳朝华凄厉道:“你说谎我分明看见付元十分爽快的就把碧青剑给你了”
满堂的寂静。
众人都默然的看着郝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郝凌戈然而止,他慢慢睁大了眼,有点慌乱无措的看着四周,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什么来。
柳朝华肘着扶手侧脸托腮看他,嘴角那抹笑意似乎更浓,但是眸子却极冷,清冷的声线慢慢的回荡在寂静的正堂上,别有深意的道:“哦原来郝凌师兄是亲眼所见了”
“真是羞愧,竟然在爹爹和娘面前撒谎了。”柳朝华一招手,四周损碎的玉块便回到了她的掌心。她垂眸,眼帘遮住了眸底深深地颜色,慢慢的摆弄着碎玉,看样子像是想要拼回去。
“我用这块宝玉换来了付元师兄的一个承诺,让他将剑借给我。”柳朝华一顿,接着道:“只是没有想到,他将剑借我后,却问我原由。我做的本就是隐秘之事,实在不方便让他知道,便使了术法将他定在了原地。”
“没有想到却害了他的性命。”柳朝华手指的动作极缓慢,神情很是认真,如果不是场景有异,众人之当她是个专心拼玩具的娃娃。
043风姿坦荡荡
柳朝华的话音刚落,椅座上的一人猛的窜起飞身到郝凌的跟前,厉声喝道:“孽徒竟然敢屠杀同门师兄老夫没你这样的弟子”
郝凌惊愕的瞪大了双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江幕安,张了张嘴,还没有说什么,就被江幕安一掌打碎了天灵盖。
鲜血喷溅。
江幕安苍老的脸上也被溅上了些许的血丝,显得他的面目幽森又狰狞。他阴测测的瞟向柳莘之,直到看得柳莘之的脸色难看非常,惊疑不定,才转移了视线看向柳朝华,阴森道:“你最好从实招来,拿了碧青剑去做了什么隐秘之事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你最好把背后的那人供出了,以期从轻处置”
柳朝华托腮看着江幕安笑,漫不经心间眼眸的波光流转,全然没把江幕安放在眼里,淡淡道:“是我爹爹指使的。”
江幕安的面色一喜,还未说什么,就听柳朝华接着反问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这样说”她略微顿了一顿后又接着道:“您老也活得只剩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这么的想不开我做的事情就是我做的,没有谁指使。您还是省省心,休拿我来刺我爹爹。”
柳朝华说完对着江幕安笑:“江长老,您说我说的对不对”侧头看着堂上默然的众人,长老们的不动如松,只是眼眸里却溢着些赞同之色。
柳朝华当着堂上的人,掰着指头数了一数:“从仙剑大赛的前三月开始。我就见过我爹爹四次。相处不到半个时辰,爹爹就要去忙了。其实我还是希望爹爹跟我多说几句话,就算是指使我做什么事情也好。”
柳朝华笑笑,看着柳莘之眼中溢来的疼爱愧疚之色,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是注定要对不起她爹了。
江幕安被柳朝华气的呼哧呼哧的喘气,长长的胡须随着他一飘一飘的,柳朝华听到他双拳握紧的咯吱声,心里猜着,这老头肯定恨不得将他的拳头招呼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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