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莲岂现在的心情呢
当暗卫告诉他,洛承轩和何翩翩一起在河边相谈甚欢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想过去了。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他穿着轻薄的白衫,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花灯会的痕迹随处可见,只是热闹的人群和明亮的灯火都已经不在了。如同他的心情一样,不复存在。
东衡亦步亦趋地跟在莲岂身后,忽然有一位穿黑衣戴黑帽的暗卫闪到他身边耳语起来。听着暗卫的汇报,他的眉头倏地皱起,几步赶到莲岂身旁,将刚刚得到的消息禀报了他。
月华映衬着莲岂清瘦俊雅的脸庞,他美目中黯芒一闪而逝,唇瓣微动,淡淡道:“过去看看。”
河边。
似乎是老天爷在跟洛承轩开玩笑。
他本以为这次可以利用何翩翩对莲岂的失望而取得她的好感,却没想到遇到了刺客,还让何翩翩被刺客给抓住了。
洛承轩一身青色银缎锦袍随风翻飞,唇边勾着阴鸷的弧度,盯着刺客命令道:“放开她。”
刺客蒙着面,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他眼角微微挑起,讽刺道:“王爷,您以为我是您的下属吗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洛承轩眯眼道:“你要抓的人是我,你放开她,我跟你走。”
“王爷,您说错了,我不是来抓您的,我是来杀您的。”刺客说完话,眸中一亮,将何翩翩踹到一边,动作极快地移到了洛承轩身边,剑刃横挨着他白皙如玉的脖颈,随时可以在喉结上割下去。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当他的剑抵在洛承轩喉咙上的时候,另一柄剑也抵在了他的心口。虽然是在后背处,但他有理由相信,那个使剑的人一定可以将他一剑穿心。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踢的人是谁”
莲岂漠然中带点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承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
他可以肯定莲岂会救他,但他不能肯定莲岂不会让他吃苦头。
何翩翩呆呆地看着站在刺客和洛承轩背后的莲岂,他的脸此刻竟然比洛承轩还要白,白面白衣,清瘦颀长的身姿站在夜幕里,恍若鬼魂。
刺客很不客气道:“我死也要带着轩王爷一起下地狱。”
“我没意见。”莲岂淡淡道,“但你刚才踢了我的夫人。”
刺客忽然觉得自己和莲岂无法沟通。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数三声,你把他放开,给我夫人道歉,否则我就杀了你。”
“”刺客无语。
洛承轩绝望地闭上眼睛。
何翩翩无法理解地拧着眉。
“我数了”莲岂话音落下,便突然动了手。
刺客难以置信地倒下:“你耍诈你还没数到三就动手”
莲岂居高临下地盯着刺客,他的剑已穿过了刺客的胸膛:“我数了,在我心里数的。”
刺客死不瞑目地闭上了眼,他的剑早已在莲岂将他一剑穿心的时候掉了下去,只是掉下去的时候,难免碰到了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比如
莲岂看向洛承轩,忽然将视线转到他的腰间,一阵微风吹过,洛承轩的腰带唰地掉在了地上。
何翩翩目瞪口呆地看着洛承轩的下身,俏脸通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
洛承轩蹙眉将外衫拉紧,弯身捡起腰带,随意系在腰间。
莲岂淡淡道:“我劝王爷还是回去喝点补品吧,而立之年的男人下面竟好像没发育过,还学人家风流。”
洛承轩也不气,笑吟吟地反驳:“那也比莲公公根本没有强。”
莲岂“哦”了一声,眼睑下盼斜勾着他道:“可是王爷,您不会武功还深夜外出不带一个护卫,毫无防人之心,害了自己是小,连累了别人是大。”
“我只是给失意颓丧的人一点点快慰。”
何翩翩自我斗争了一下,实在无法将“失意颓丧”这四个字安在自己头上。
“轩王爷还是多保重自己为妙,我不希望我们的合作出什么岔子,您已经引起了靖王的注意,还是好好想想今天的刺杀是怎么回事吧。”莲岂越过洛承轩拉起何翩翩就走,“事情便是如此,后果如何轩王爷自己想清楚,我跟你说都多余。东衡,送王爷回府。”
东衡很尽责地拦在洛承轩面前,好似一堵墙,隔绝了他望向何翩翩的视线。
何翩翩忐忑地被莲岂拉着走,虽然手腕被他拽的有些疼,但还是忍着没出声。
但是他不出声,不代表莲岂不会主动开口。
“你都看见了”他头也不回问道。
何翩翩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指他和太后一起逛花灯会那她的确是:“看到了。”
莲岂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何翩翩被他那阴沉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虚,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很没骨气道:“我也不想看见,可惜我的眼睛不争气”
“没有。”莲岂勾唇冷笑,“你的眼睛很争气,那么小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小的东西何翩翩一愣,随即想起方才洛承轩腰带落下后的一幕,刚刚褪色的两颊再次绯红,满头黑线道:“我以为七叔是说太后的事。”
提到殷飞烟,莲岂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走到她身前将她轻轻拥住,低声问:“生气了”
何翩翩干笑着推开他:“哪里哪里,我哪敢生七叔的气,七叔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听这口气就知道生气了,莲岂一贯奉行多说多错不如不说的宗旨,所以他没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揽起她运起那踏雪无痕的轻功,没多久便回了东厂。
但是回到东厂,又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出现了。
何翩翩要求跟莲督主分房睡,理由是她头疼发热,可能染了风寒。
莲督主很淡然,并没有急着回复她的要求,而是连夜请了位御医为她诊治。
当何翩翩看着哈欠不断的白发御医提着药箱佝偻着背进来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夫人莫动,老夫为夫人诊脉。”御医点头哈腰地放下药箱,对何翩翩极为恭维。
何翩翩皮笑肉不笑地将手递给他,看着御医的手指搭在脉门上,心里稍有些忐忑。
让她生病吧让她生病吧让她生病吧
老御医拈须诊断一番,得出一个令何翩翩颇为满意的结果:“夫人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穿得单薄,又吹了很久冷风,染了轻微的风寒,老夫开个方子给夫人调养一下,不日即可痊愈,只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受什么刺激。”
何翩翩感恩道:“谢谢御医”
御医含笑退下去写方子,东衡从门外进来,淡声禀报道:“夫人,督主来了。”
“啊、刺激来了”
一提这男人她就紧张何翩翩缩到床里面蒙着头不敢往外看,筹谋着呆会怎么打发莲岂。
莲岂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她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他阴阳怪气地问:“你在干什么”
隔着一层棉被,何翩翩愣是没听出是莲岂的声音,她慌张道:“想办法啊”
“想办法”莲岂要笑不笑道,“想办法是需要脑子的,你有吗”
何翩翩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了,她不情不愿地露出了脑袋,面无表情道:“七叔好,我现在有病在身不能起来给七叔行礼,真是罪该万死。”
“不是轻微风寒么不妨事的。”好好休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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