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的时节,伴着窗外的蝉鸣和耀眼的阳光,盛昔微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次是足月生产,虽然是双胎但生产的过程也比之前生萧丞业时顺利不少,哥哥先出来,是个敦实的,妹妹后出来,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
萧熠依然陪在她的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两个宝宝出生后盛昔微虽然力竭但好在人还醒着,于是嬷嬷将孩子抱过来给她和萧熠都看过然后才交给奶娘。
孩子被抱走后,萧熠低头吻了吻盛昔微汗涔涔的额,低声道:“你辛苦了。”
盛昔微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笑了笑,声音很轻:“有殿下陪着便不觉辛苦了。”
萧熠拿过一边宫人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尽管盛昔微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心疼她。
虽说这次看起来比头胎顺利,但也只是相比起来而已,生产过程盛昔微还是很痛,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不停地安抚她。
好在当初被诊出来这次可能会是双胎的时候他们便格外注意了,方方面面萧熠都吩咐了下去,在盛昔微有孕的这段时间整个东宫的人都对她比之前更加事无巨细的照顾,这才顺利诞下龙凤胎。
东宫又喜添了一个皇孙和一位小公主,皇上龙颜大悦,这龙凤胎可并不常见,他觉得这是天佑大胤,于是一高兴又减免了全国三个月的赋税,这下真真是整个大胤上上下下都知道太子妃生了一对龙凤胎,皇上在举国同庆呢!
减免赋税对百姓来说可是天大的事,大家沸沸扬扬的讨论了好一阵,都说太子妃是个好福气的人,日后待太子登基,她母仪天下定然也会给大胤国带来福气。
而元京城里的大家,现在好像都快忘了当初盛昔微还是瑞国公府小小姐时的那些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倒霉事了,说书的风月事也早就换成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伉俪情深,佳偶天成。
盛昔微在宫里坐月子,自然是不知道外头这些个说法,她百无聊赖之下心里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
前几日虞念进宫里来看她,顺口说了一句元京城里新开了一个赌坊还挺有趣的。
跟其他赌坊里头那些乌烟瘴气截然不同,它布置的跟个茶楼似的还颇为雅致,里头还有唱戏的名伶小倌,在雅间消费的客人还能点戏听。
不过这个赌坊一进门就得花点银子买张票,算是给设了一个小门槛,不是谁都能进的,且赌坊里能接待的客人还有个限数,超过了这个数外面的人再想进去玩就得等里头有人出来了。
赌坊也不是从从白天开到半夜的,到了晚上戌时一过准时歇业,它还有个规矩,里头的客人若是输了钱到一定的额度就要被劝离,不管身上还有钱没钱都只能明儿再来玩了。
盛昔微边听虞念说边啧啧称奇:“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开赌坊的哪个庄家不想人进去多给他送点钱就好,这家不仅限人还限银子?”
“要不怎么说有趣呢?”虞念笑起来,“就因为这样反而名气还大了起来,其实我也去玩了一次,里头的气氛倒真是完全不像个赌坊,毕竟进门那票就要十两银子呢,在那处玩的不是些名流乡绅就是些世家大族,大家玩起来都比较斯文体面,我那日还看见了好几位夫人在雅间里玩叶子牌。”
盛昔微是不知道明明在府上也能玩的叶子牌为什么要去赌坊玩,但是这么一听她心里就有些跃跃欲试的想去了。
虽说在大胤确实也有女子去赌坊的,但一般都是市井百姓家里已经做媳妇的,有些年纪大的都是老妇人了,高门大户的人家是鲜少会去这种地方的。
公子们去被发现了都要说是不务正业,更别提姑娘了,赌坊里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一个姑娘家混在里头还了得?
但这下京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独树一帜的赌坊,弄的别具一格,好像还成了京里高门府邸的贵人们往日里小聚的地方了,虽说姑娘们自然还是被拘着不让去的,但夫人们倒是好像真会去雅间里玩玩?
盛昔微觉得这对她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早前倒霉的时候她其实就有过一个念头,等什么时候她转运了,她就要找个机会溜去赌坊里小赌两把!体验体验赢钱的乐趣!
虽然后来嫁给殿下之后还真体验过几回,但赌坊就是盛昔微心里一个检验运势的最佳之地,一直让她心心念念。
只是以前她是个姑娘家,要溜去这种地方得女扮男装不说被她爹娘发现了怕是要气的将她禁足,后来嫁人了身份又上去了,她成了太子妃,就更不能乱来了。
但现在有了这样一个赌坊,怎么说呢,就听起来好像还挺靠谱的!
只是如今盛昔微在坐月子,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她也就想想而已了,但不妨碍她在晚上的探探萧熠的口风。
盛昔微想,念念家季世子对她去那个赌坊都没说什么,殿下可能应该也许大概也不会说她什么吧?
萧熠边听盛昔微说话,边在床边将她的长发一点点的梳好,然后将梳子放下,噙着笑问了一句:“这个赌坊叫什么?”
盛昔微想了一下:“听念念说好像叫缘聚赌坊,要我说这位老板也属实会取名字,‘缘聚’这两个字你说不像赌坊的名字吧,仔细想想又挺像,你说是个赌坊的名字吧,乍一看又不像。”
十分符合这个赌坊的调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