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目光从裴使臣身后那名微微垂首的瘦高男人身上掠过,突然停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片刻。
这个男人跟在裴使臣身后一路进了和政殿,虽然目光低垂,但脊背笔挺,不像只是一个副手。
萧熠从他父皇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色,但璟帝只像没注意到似的,继续与裴使臣谈笑风生。
今日其实只是见一面互相试探,两国能不能达成合作的贸易往来还要看之后具体的提出的条款合约。
约莫一个时辰后,裴使臣一行人离开和政殿,萧熠与皇上单独说了些事情,然后才回到东宫。
进了闲庭院的大书房,他叫来了阿竹,吩咐下去:“派人去打听打听周国那边最近国内的动静,尽快拿到消息。”
“是,殿下。”
阿竹很快领命下去,而刚刚出宫到了别院的裴使臣也进了屋,跟着一起的还有那个年轻的副手。
关上房门,裴使臣面上的神情马上就变了。
他恭恭敬敬的朝年轻男人行了礼,叫了一声:“王爷。”
年轻瘦高的男人五官长得也算俊秀,但那双眼睛里总有一丝精明的算计。
他的神色有些玩世不恭,一撩衣袍坐上了主位,缓缓道:“大胤国不愧是泱泱大国,刚刚拜见的那位帝王身上的魄力惊人,他身后的太子气质却截然不同,但都不可小觑。”
裴使臣应了一声“是”,又说到了此次来大胤的主要目的:“我们此次主要是为了边境贸易往来的物资及贸易税来与大胤商谈,可否就按照之前在国内确定的条款来周旋?”
“嗯,跟今日一样,到时我会在一旁看着,你来谈。”年轻男人说完又勾着唇,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声,“可惜父皇一直想要走和平贸易的模式,不然能吞掉大胤与我们接壤的边境两城,我们也不用为了拿到他们特有的流云锦和镜盏而出让利益。”
裴使臣听了不敢搭话,男人也没有在意,大手一挥便让他下去了。
屋子里,男人独自踱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花红柳绿的景致,想起今日入城时街上的繁华热闹,不得不又感叹了一句:“这元京城当真是个好地方,大胤的国力确实强悍。”
强悍到让他心里原本一直压着的掠夺因子都有些躁动起来。
“可惜,父皇还没死呢,那一众保守派的老臣说什么也不同意打仗,啧。”
男人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然后便准备出别院去好好逛逛这繁华的元京城,然而人还没走出内院,就有下人来报:“王爷,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是给您的,已经查过了,上头没有做手脚。”
“哦?给我的?”男人挑了挑眉,将信接了过来。
元京城里竟然会有人知道他来了?
男人来了点兴致,直接将信封打开,里面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他看后却在唇边勾起一个笑容,而后吩咐道:“叫高岩过来,跟我一起出门。”
第64章笙笙不要怕
“殿下,周国那边的消息今日递回来了,国内情势尚还没有什么异动,但周国宸帝身子的情况最近不是太好,宫里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分歧日益严重,其中以廉王为首的激进派近日有些蠢蠢欲动。”
书房里,阿竹将这几日周国探到的消息一一与萧熠说了。
萧熠坐在桌前轻敲桌沿,沉吟半晌。
周国的保守派和激进派一直存在一个根本矛盾,是否对外扩张领土的问题,他们国家经济繁茂,但国土面积却算不上大,自然难免有人想要用发展的经济去扩充领土。
但宸帝是一个主合的帝王,他倾向国内和平发展,与周边维持友好关系便可,所以在早前国内保守派一直占主导地位。
现如今根据暗卫查到的,周国内部可能也暗潮汹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
萧熠敛眸想了想,又吩咐下去:“派人去查查周国裴使臣身边的那个副手,小心隐蔽些。”
阿竹应声退下,萧熠又重新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却想起今日父皇与他说的事。
礼部负责此次与裴使臣的合作条款商谈,但这几日的商谈并不太顺利。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得知周国有意就边境的贸易情况与他们进一步合作时,大胤这边就探过对方的底,双方若是真心想促成合作,彼此之间不会提出过于苛刻的条件,按理来说应该会顺利,但却不知为什么等人到了京里,却推进的如此缓慢。
要说周国没有诚心,那便也不用千里迢迢派人过来了,但这几日他们提出的条件大胤却不能接受。
所以两边一时有些僵住了。
萧熠总觉得其中应该是有某些缘由的。
他正想着,便听见门口有响动,抬头看过去,发现是盛昔微来了。
萧熠走过去将人牵住,先摸了摸她的脸,感受到掌心下姑娘的脸颊娇嫩温热才将手放下,她没被风吹着就好。
如今虽然是春末了,但阴天时外头的风还是会有些凉意。
盛昔微任由他来摸自己的脸,又娇笑着提起自己的薄披风给他看:“殿下放心吧,我都有好好听你的话现在出来都有穿披风呢。”
萧熠闻言笑了起来,俯身亲亲她的唇:“嗯,宝贝很乖。”
将人牵到桌前,他搂着盛昔微在椅子上坐下,手抚上她有些隆起的小腹,温声问她:“笙笙怎么过来了,祝小姐已经走了?”
现在是五月初,宝宝也已经五个多月了,盛昔微身子纤瘦所以穿着衣裳时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手摸上却已经能明显够感受到。
盛昔微就总是喜欢摸自己的肚子,她觉得多摸摸宝宝就能感受到她,以后一定会与她亲近,连带着她就老是让萧熠也摸摸。
起初萧熠颇有些小心翼翼,好像怕重了就要伤了她似的,不过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也摸得很自如了。
盛昔微听见她问,坐在他腿上懒懒的靠进他怀里,微微点头:“嗯,卿卿已经走了,就是进宫到我这来短暂的逃避她嫁衣要绣不完的事实而已,顺便还与我说了些宫外头的事。”
果然没有哪个姑娘能够逃脱绣嫁衣的苦恼,祝卿卿尤甚。
想当初她也是没日没夜在绣,眼睛都快绣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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