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等这些寿礼纷纷呈上后,便到了小辈们上前献礼的时候。
但除了皇子与公主们,并不是所有府上的小辈都会单独备礼的。
这里有一个亲疏远近以及门第高低,够不够这么个资格的问题。
而备了礼的,如盛昔微他们,便跟在皇子与公主们的身后,等着挨个上前给太后呈上礼物。
这一波打头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萧熠阔步上前,一袭玄色绣蟒纹的衣袍随着他的步伐衣角翻飞,引得下首的众人纷纷压低了声音低于语几句。
原因无他,实在是极少会见太子殿下如此利落又凛然的时候。
早些时候萧熠体弱,步行之时都是不疾不徐,虽也是儒雅之姿,但也会偶有几位老臣说,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看起来缺少了些雷霆之势。
而今晚,萧熠便将这点小缺失也补足了。
他呈上的是一颗南明深海极品夜明珠,南明这等品相的珠子极其罕见,连宫中内库都没有,可见是萧熠费了心思着人去寻的。
夜明珠的光泽在夜晚莹润柔和却清亮,太后一向神情淡然的脸上此刻已经笑弯了眼,连道数声“好”,直接便让人将这颗夜明珠送去了昭和宫。
接下来便是按照皇子们的长幼顺序依次呈上寿礼,虽也不乏奇珍巧物,但有了太子萧熠的珠玉在前,后头的便多少有些寻常了。
三皇子萧炽送了件玉如意,是中规中矩的寿礼,众人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又想起一直以来太后对三皇子的态度。
说到底也是兰妃所出,要说血脉还更近一些,何故太后与三皇子的关系就这般平常?
而随着太子殿下身子的好转,早些时候还想站队三皇子的一些朝中大臣,此刻心中怕是无不庆幸,还好自己动作慢了,不然这日后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有太子在,甭管你什么身份,皇上都必不可能让东宫地位有所动摇。
所以不管这些个皇子们心中如何想,明面上必须也只能安分守已。
待皇子公主们献过礼,接下来便是各府小辈们了。
太后亲近之人本就较少,按照品级,侯府和国公府家的少爷小姐们才有这么个献礼的资格,是以人并不多,加上盛昔微,也就五六人而已。
好巧不巧,盛昔微被排在了陈秋琅的身后。
瑞国公府的品级自然是比清远侯府要高的,但另外也还有两家侯府的姑娘,也不知怎么就把她与陈秋琅排到了一处。
轮到陈秋琅时,她轻提裙摆缓步上前,身姿弱柳扶风,好一个柔弱美人。
小宫女在她身侧托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只等着走到太后跟前的时候,太监唱了礼便打开锦盒展示。
没想到就这么短短几步路,这位陈小姐还能走出点纰漏。
陈秋琅走的并不快,却在下一步时突然觉得脚下的青砖松了一下,她始料未及,一下崴了脚,整个人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身边的小宫女叫她一个磕碰,手中捧着的锦盒便落了地,发出“啪”的一声响,铜扣也因此松动开了口子,叫里面雪白的锦缎露出了一角。
周围众人随着锦盒那一声响,喧闹的声音沉寂了一瞬。
盛昔微忍不住抬手扶额,心里感叹,哇,原来看着人家倒霉是这种心情啊!她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尴尬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这种场合差点摔一跤,有些脸皮薄的姑娘该要羞愤死了吧……
说起来,这样的意外她以前还只在自己的身上瞧见过呢……
盛昔微想起了自己过去的倒霉事,只觉得尽管那样她都没有现在的陈小姐惨,在这么多非富即贵的人面前跌跤,这是真的惨。
但这位陈小姐别看外表柔弱的很,心理素质倒还挺过硬的,虽然脸色涨红,但硬是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等小宫女再次捧上盒子,便重新上前将寿礼呈上。
上首的璟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尴尬他都没看在眼里,太后却在有那么一瞬间轻轻蹙了眉,不过在看见陈秋琅接下来的表现后又重新舒展了眉目。
若她刚刚只会手足无措哭哭啼啼,那便是她选错人了。
陈秋琅锦盒里的东西盛昔微刚刚也看到了那露出来的一角,心里不禁想,难道陈小姐送的也是一副绣品?
等小宫女打开锦盒,缓步将锦盒里的那幅锦缎刺绣呈到太后面前,伴着太监的唱礼:“清远侯府,陈家二女陈秋琅,手绣百寿图一副。”
盛昔微看清了锦盒里的那副绣品。
墨色缠金丝的黑金丝线绣的一副百寿图,虽然隔得远,但料想应该也是十分精致的。
她心里“哎呀”一声。
好像撞礼了,但又没完全撞。
陈秋琅这毕竟是亲手所绣的寿礼,心意可嘉,虽然过程里可能仪态不美,但瞧太后的神色竟然好像还挺喜欢这副寿礼的。
只见太后微微颔首,淡笑着道了一句:“针脚细密,绣工不凡,陈家二丫头倒是有心了。”
陈秋琅听了太后的话,心下一喜,这么多份礼物呈上来,太后除了太子殿下的寿礼,其余的都没说什么多余话,现在却又独独夸了她这一份。
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微微福了福身子:“太后娘娘谬赞了,琅儿手绣这副百寿图,只望太后娘娘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道了一声“好”,而后像是怀念起一些往事,瞧着陈秋琅又感叹了一句:“哀家与你祖母是手帕交,当年你尚年幼时也曾叫你祖母带到哀家跟前来看过几回,一眨眼便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当真是光阴似箭。”
这番话说完,太后没再多言其他,与之前一样,给献礼的小辈赏了一个装了金豆子的小荷包。
陈秋琅谢了恩然后小心退下,心里喜不自胜,只道她与太后竟还有这段关系?她祖母早逝,三四岁的事自然也记不大清了,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点。
今日虽然是太后的寿宴,但因着太后的性子淡,是以今晚的话也不多,陈秋琅确实是她除了对着太子以外第一个多说了两句的人。
下头坐着的众人目光不免又落在了这位陈家二小姐身上打量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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