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的看着两人,白衣和白衣。男才女貌,相似的背景,相似修行。这该是最配的一对,暮大上仙定是糊涂了,这样的桃花可不是天天可以遇到,他这般,不该真不该
再次看了看,玉池那白纸似的脸色,紧咬着牙似是努力不让眼里的东西流出来。明明是那般委屈的表情,她该同情的,却为何无端松了口气果然去了一趟魔界,受影响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此时出去必是不好的,却也无退路。叹一声,背过身去,靠着石山,看着眼前的围墙,略略发着愣。
那一方,暮子昕和玉池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无心再听了。只盼着两人速速离开。
转眼瞅着那方墙壁上白色小花,酷热的环境烤它得奄奄一息,随着微风左右摇摆,挣扎求生。
炎华门处到都是这种不知名的花,好似只有它才能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中存活。她认真的看着,不知不觉,竟也会犯起困来。
等了等,心口也没有那熟悉的刺痛感,于是眼皮寸寸的开始合拢,一下一下的往下栽。靠着山石的身子,无意识的开始下滑。
“再睡下去,可要摔倒了”一声轻柔的男声自旁侧响起,骆双一惊,脚下一滑,还当真就倒了下去。眼看就要撞在山石上,腰侧一紧被接了个正着。
抬头一看,迎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暮子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身侧。
“角落里阴气重,你身子刚好,实不宜睡在这里”不紧不慢的道。
她转头看了看前方,玉池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谈完了吗
“谢谢”讪讪的笑了笑,退后一步站稳,却见他还抓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感觉他的手紧了一下。握了握才缓缓的放开,似是犹豫,似是不舍。
心头微疼,思起刚刚的事,想他必是早知自己在此“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刚好路过看到,又不方便打扰所以”所以才故意走进这片山石后,谁知却是条死路。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答,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不满。看向她另一只手里的剑,眼神又是一沉“你找我有事”
骆双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拿起手中的剑递了过去:“我是专程来归还此剑的多谢上仙”
盯着那把剑半晌,他淡淡的问道:“你不喜欢吗”
“自然不是”客气的笑了笑“这是一把好剑,我修为低微,只怕辱没了此剑。况且我已经到了这里,想来以后必也用不上。”
他眉头轻皱一下,看向她手中的剑,却迟迟不去接,半会才缓声道:“你可知这剑从何而来吗”
骆双愣了愣,摇头
“你握住剑柄,凝聚灵气试试。”他道。
骆双心中疑惑,却也依言凝神,自手心缓缓聚积着灵气。只见那剑上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原来锋利的剑身瞬间变得通体纯白,似玉般的颜色。
这是
眼睛猛的睁大,抬头盯向他。
他伸手缓缓的接过那把剑,淡淡的道:“此剑乃我五百年前所铸,我白暮提倡的是双修,所以兵器亦是成对”他扬起嘴角,轻抚着剑身“这是雌剑。我造它时,心中思慕着一人,曾想过,如若有招一日,能再见。此剑必是非它莫属。只是我却一直没有机会给她”
骆双缓缓的低下头不语,心里纠着什么,正一点一滴的撕裂着她的心。
“如今”他突然轻笑一声继续道:“回想起来,要实现当日所盼,已是奢望。我只盼此剑能长陪在她身边,替我全心全意护她周全,只为她一人。但愿我做不到的事,此剑能替我做到”
他抬头看向她,那如墨的眼里,苦苦的纠着什么,乎之欲出,却又不得不残忍的压下。
身侧的手轻轻的颤着,她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只能生生把对方眼里唯一点的希望,慢慢转化成失望。
等了良久
“我明白了”他展颜苦笑,不再是绝代风华,却似那梨树之上,蔌蔌而落的梨花。“竟然如此,留着此剑也是无用了。”
语落,他扬手奋手一挥,骆双慌忙抬头,脚下欲动,又生生的忍住,忍得心间疼痛似海。
眼光随着那柄纯白的剑,自空中飞扬而过,越来越小,再缓缓的落下,看不见剑影,听不到任何回响,就像她曾经义无反顾的付出的那段情,再也寻不回来。
痛意排山倒海,为何他现在才说给她听,为何现在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这些他可知从记忆解封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谢上仙好意,告辞”她逼着自己挤出声音,连退数步,脚步虚浮。心痛得似是要喘不过气来。
从她看到那把剑的开始,就已经怀疑了。看到它聚灵气后的更是了然。那分明与他的配剑是一模一样的。
那把剑,是他心里唯一一点期盼,是他做为白竹的最后一丝眷恋。而自己却生生的把这零星的希望扼杀了。
此刻开始,他与她便再无瓜葛,此刻开始,世间便再也没有白竹。
暮子昕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往回走,眼前又幻化出千年前,那个有着世间最纯净眼神的小女孩。
他寻了一千年,盼了一千年,恋了一千年的身影,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踏出他的生命。自此惜忆殿的山石上,他该以什么理由,继续一个人站下去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他却觉得寒风入骨,可笑他竟也会觉得冷吗他这千年来所做的事,到头来竟只是他的空想吗
突然间很想要知道答案,不由自主就伸出了手。
她脚步一顿,心中惊讶,感受着手臂之上传来的淡淡温度,心跳瞬间停摆,却不敢回头。
“璎珞”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似是灵魂深处发出的低鸣“你对他当真是真心吗”如若是这样,他是甘心放手的“你对他”
“我心里有他”她突然扬声打断他的话,声音似是吼出来的,不知是说给他听,亦或是自己。
“有他,我心里有他,必须、一定只能有他”她一声一声的吼着,似是要肯定自己的心意“他是我哥,是为了我放弃了一切的人,是守了我一辈子的人。无论是神族也好,普通人也罢,都是所以必须有他”或许现在不行,但她会努力的,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只去看他一个人。
暮子昕眼神越加低沉,明明她身子颤抖得厉害,却还是要说自己爱的是他吗“璎珞,我心里的人,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
“我有”她转身扬起头,似是在看他,实则努力不让眼里的东西落下“我心里曾经装着一个人,也以为可以一直装下去。但现在我却要放下了。我是璎珞,所以要放下,我是骆双,所以要放下。不为其它,只因要所以必须”
看着她坚定的貌样,暮子昕心里越加的难受,她在逼自己忘却千年的眷恋,同时何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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