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你是谁 西西特 3485 字 202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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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德的眼珠子睁到极限,那样子很可怕,满脸满眼的不敢置信,“你……你喊她什么?”

“姐姐啊,”陈沥沥亲昵的挽着施凉的胳膊,“董事长,您忘了吗?我有个姐姐。”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清纯,“您带我回老家那次,我指着院子里的石榴树,说那是我姐姐种的,您想起来了吗?”

盛光德怎么可能想不起来,他的后半生都在名利场里尔虞我诈,身心俱疲,直到遇见这个女孩。

所以他破天荒的动了心思,去相信去纵容,更是以温柔对待,放手心里捧着,谁也不准碰。

搞半天,原来就是一个骗局。

盛光德的脑子里好似突然被人扎进来一根,完全穿透,鲜血淋漓,他的眼前发黑,濒临死亡般的感受。

“爸,那个陈沥沥比我还小,她接近你肯定是另有所图,你别被她骗了。”

“你爸我要是能轻易的着了一个小女孩的道,你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了。”

盛光德记得自己当时是那么回的,如今真是巨大的讽刺,被真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的喉咙里泛着铁锈味,看看陈沥沥,再看看施凉,“好,很好。”

“你还真能给你爸惊喜。”

施凉笑而不语。

盛光德捏紧手指,模样骇人,笃定的语气,“花茶里加了东西是吗?”

如果是阴谋,那所有的事都是精心设计的,不是巧合,包括他第一次碰陈沥沥,以及每次在她身上的那种热情和畅快。

到了盛光德的年纪,怕老怕死,他和陈沥沥在一起,感觉自己回到年轻时候,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

此时盛光德的内心一片黑暗。

“你不是查过吗,那里面什么都没加,”施凉淡淡的说,“只不过是在文件上喷了层东西,不凑巧的是,那东西和花茶里的一种花混合,有催|情的效果。”

盛光德冷笑出声,他有个老习惯,每次都是边喝茶边翻文件。

有的文件施凉碰不到,这就是为什么他有时候特别想要陈沥沥,有时候却一点*都没有的原因。

盛光德这辈子经历过多次大风大浪,他的目标明确,手段狠毒,无论是在决定送吴建成父女上路,还是在女儿那件事上借刀杀人,又或是亲手掐死曾经深爱的妻子,哪个时候都没让他迟疑过。

到头来,竟然败给了俩个小姑娘。

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另一个是他想好好保护的人。

盛光德又去看自己真心对待的女孩,就在刚才,他还在为她着想,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那些温情都是假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一刻,盛光德终于开始去往回想,他手上究竟染了多少人的血,是不是其中一个跟陈沥沥有关,也是来找他讨债的。

陈沥沥看出盛光德内心所想,“是啊。”

她说的云淡风轻,“曹峰是我的父亲。”

盛光德的瞳孔一缩。

曹峰没有娶妻,但他风流,有一两个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盛光德知道的是他有一个女儿,死了。

那不代表曹峰不会有其他孩子。

把发生过的一件件事重新翻出来看,盛光德才知道他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照片,张瑞的死,仓库里的绑架,流产……

全部都是设计好的,一环扣着一环。

归根结底,盛光德就是被陈沥沥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和那些眼泪耍的团团转。

“贱人!”

陈沥沥眨眨眼,“上一个这么说我的,被您给杀了。”

她熟练的摆出盛光德最喜欢的样子,天真可爱,又乖顺柔弱,嘴里说的话也是和平时一字不差。

“您对我真好。”

盛光德的呼吸急促,头磕到桌面,不省人事。

陈沥沥脸上那些刻意演出的表情全部消失,露出掩藏的冷意,“姐,他不会气死了吧?”

施凉转身,“难说。”

她去通知周长明,离开时已是这座城市最混浊的时间。

夜晚的风有点大,也凉,陈沥沥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施凉戴上。

“姐,真的结束了吗?”

“结束了。”

陈沥沥抱住施凉,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施凉的肩头湿了,安慰的话显得有些单薄。

所以她没说,只是摸了摸陈沥沥的头发。

陈沥沥嚎啕大哭,发泄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那些不安,害怕,无助,恶心,恨意,彷徨。

她哭的厉害,施凉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不哭了。”

陈沥沥就不哭了,“等他判刑了,我们回去吧,姐,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施凉拿纸巾给她擦泪,确实,不能去医院,死亡的几率会更大。

当年那个人为了救活她,不惜一切代价,更是为她设立了地下研究室,她的身体里有秘密,一旦被发现,后半辈子小白鼠的命运是一定的。

“再看吧。”

陈沥沥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爱上容蔚然了?”

施凉下意识的看向别处。

陈沥沥发现她的这个举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姐……”

施凉拍拍陈沥沥的手,“不要担心。”

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都已经度过去了。

陈沥沥不再提,怕让她不高兴,“姐,现在要怎么办?”

施凉说,“医院那边我让周长明找个借口去探探风,我们尽快把你爸爸接出来。“

陈沥沥应声,“好。”

施凉忽然说,“沥沥,难为你了。”

“是我自作主张,”陈沥沥叹口气,“姐,我真怕你怪我。”

施凉原本是另外安排了一个女孩来饰演陈沥沥的角色,长相是安排王琴年轻时候的模样找的。

但是陈沥沥觉得外人不可靠,一旦对方反水,就会让整个计划失败。

那样施凉的身份就有可能提前曝光,会给她带来致命的危险。

所以陈沥沥那天引开了那个女孩,自己去了。

没想到盛光德会喜欢她这张脸。

陈沥沥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比你找的那个更像王琴。”

施凉把手放进口袋里,她很早就发现了,只是选择忽略,不想把这个妹妹放在危险肮脏的地方。

陈沥沥见人不说话,她心里有点慌,“姐,你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施凉说,“我是难受。”

陈沥沥垂下眼睛,“这也是我要做的事,没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

就当是被狗多咬了几回,如今狗就要死了,她再去计较,也没必要,还不如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姐,那我爸说的东西……”

施凉撩开眼前的发丝,“有着落了。”

陈沥沥的眼睛一亮,“在容……”

不合时宜的声音和脚步声传来,“老早就看见你俩了,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呢?”

施凉瞥了眼容少爷。

容少爷在吃一个女人的醋,非常明显,他压根就没打算遮遮掩掩。

陈沥沥打招呼,“六少。”

施凉在容蔚然询问前开口,“我妹妹。”

“妹妹?”容蔚然面色古怪,“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施凉说,“现在提也不晚。”

容蔚然上下打量黏在自家老婆身边的年轻女人,他顿时挑高了眉毛,这不就是盛光德小相好的吗?

什么时候成施凉妹妹了?刚才在里面认的?

瞟到施凉脖子上的围巾,容蔚然三两下就给弄了,丢给陈沥沥。

“……”

陈沥沥尴尬的拿着,脸色不太好看。

容蔚然把施凉往怀里一搂,“陈小姐,我们先走了。”

施凉跟他耳语,“送她回去。”

容蔚然一点风度都没有,“不送。”

施凉拧他腰上一块肉。

容蔚然回头,咬着牙说,“陈小姐,你住哪儿,我送你一程。”

陈沥沥把围巾戴上,“那谢谢六少了。”

容蔚然一字一顿,“不用客气。”

人上了车,他就后悔了。

施凉平时都坐副驾驶座,现在跟那个陈沥沥坐在后座,两人挨的很近。

容蔚然深呼吸,他提醒自己,就是个女人,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妈的,那个女的一路抓着他老婆的手,头还靠在他老婆身上!

容蔚然闭了闭眼,牙根上火,别说男的,连女的靠近施凉,他都忍不了。

操,怎么办,自己好像越来越傻|逼了。

还有的救吗?

没有了吧。

容蔚然毫无征兆的大力拍方向盘,把后座的陈沥沥吓一跳,施凉很淡定,习惯了。

人一送走,容蔚然浑身的毛刺不见,从头到脚都熨贴了一遍,他觉得车里的空气都变好了。

“说吧,你跟陈沥沥是怎么一回事?”

施凉说,“就是姐妹。”

容蔚然打开车门,把施凉拽出来,塞进副驾驶座。

“扯|蛋呢,她跟你说话的时候,紧张,小心翼翼,崇拜,敬爱,样子多的不得了。”

施凉诧异,小鬼的观察力什么时候敏锐了。

她随口说,“妹妹不都是那么对姐姐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容蔚然半信半疑,“是吗?”

施凉说,“你没有妹妹,理解不了。”

容蔚然哼哼,按着人亲了又亲,这才罢手。

“你往局子里跑的比盛馨语还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女儿。”

施凉抓他的头发,“少爷,你还走不走了?”

“走啊,”容蔚然骂骂咧咧,“老子肚子饿的呱呱叫,就快要躺尸了。”

施凉掐了掐眉心。

两人在餐厅吃了饭,容蔚然说要看电影。

“回家吧,”施凉咬他的耳朵,“我想要你。”

容蔚然的呼吸一滞,眼底一下子就窜出火焰,他立刻带人回去。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特别煎熬。

施凉的心情似乎很好,又好像很差,她不给容蔚然喘口气的时间,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

容蔚然的眼前有一片花海,在那疯狂的摇曳着,蛊|惑着他的心,他快死了。

“妖精,你这辈子只能害我,听见没有?”

施凉不答,她弯了腰,把身上细汗和滚烫的温度一并给了容蔚然。

“我累了。”

容蔚然闷哼一声,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