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辞注意到舒月池的目光,朝他笑了笑,舒月池无端心慌,忙垂下头行礼,再抬头时舒莫辞已经走远了,舒月池发了会呆,又低下头认真写起字来。
舒莫辞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没走多远便听缨络来报,舒棣请她过去。
舒棣穿着青色盘领右衽官服,官服上绣着精致的小杂花纹,拦腰束着条银钑花带,显得神清气爽眉目清朗,倒是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漠之质,舒莫辞见了微愣,“父亲是要去翰林院上差?”
舒棣点头,不自然的扯了扯腰带,“昨天温首辅亲自找我替温家的十三郎求亲,十三郎文采相貌倒也与你登对,我便做主留下了庚帖,过些日子温家会遣人上门提亲,往后你便安心留在府中准备嫁妆,缺什么想要什么就去找林管家”。
舒莫辞一愣,怎么扯到温漱流身上了?
舒棣咳了咳,白皙的脸上泛起绯色,这本该是她的母亲或祖母和她说的,如今——
舒棣想起俞乐容的早亡,钟氏的恶毒和老夫人的狠心,脸上绯色慢慢淡去,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清,“莫辞,这门婚事极好,就是公主选夫,也未必能选到比十三郎更好的夫婿,至于安平侯府,我已经将孙世子的庚帖还了回去,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别人问起便答不知晓,其他为父自会照应”。
舒莫辞不敢置信,“父亲,十三哥怎会,怎会——”
昨天温首辅刚提起婚事,舒棣就想到温漱流送书的事来,下意识就认为自家女儿美貌才情无双,温漱流心中思慕,才会请动温首辅出面求娶一个没落侯府的女儿,如今又听舒莫辞叫“十三哥,”心中更是大定,两个小儿女互相有情虽说于礼不合,但如今婚事定下来了,却是再好不过。
舒棣扯了扯嘴角,像是要笑,却最终没有笑出来,“寻我什么事?”
舒莫辞默了默方道,“莫辞来给父亲请安”。
舒棣猜测着她应该是想问安平侯府的事,便也就放下了,嘱咐她回去将俞乐容留下的嫁妆清点一番匆匆走了。
舒莫辞却没有回春晖阁,如今她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老夫人不一定会再让她往外跑,倒不如跟着舒棣前后脚出门,让人以为是舒棣准她出府的,遂带着缨络、蘅芜一径出了文昌侯府,在分色坊下了车,换了缨络的衣裳,坐上吴掌柜给她找来的车往镇国将军府而去。
镇国将军府中,曲少微正在练剑,听丫鬟禀告说一个叫青花的丫鬟求见,忙遣人去请曲少徵,自己亲自去门口迎接,想了想又觉不妥,派贴身丫鬟将舒莫辞迎进来,自己则匆匆回了院子沐浴换衣。
舒莫辞刚进屋,曲少微就挥退了丫鬟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