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心念微动,想不到曲少徵竟对舒莫辞关念至此,那倒是该要再想想了——
舒棠想再想想,杨氏却没给她机会,起身行了半礼,“小妇人与姑奶奶都不得空,劳烦曲九爷了”。
“不敢,告辞”。
舒棠正要说话,曲少徵已大踏步出了彩棚,只得罢了。
文昌侯府因着地位关系,设的彩棚很靠近朱雀大街末尾,马车就停在朱雀大街旁的铁帽子胡同中,走过去也是要两刻钟的时间的,上了马车后,车夫寻冷清的小巷子走倒也没遇到什么障碍,一路顺利的回了文昌侯府。
舒莫辞谢过曲少徵后,便带着舒月池去求见老夫人,舒莫辞回来时正好刚过午膳时候,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守门的小丫头自然不敢放她进去,只看在舒月池面子上问是什么事,她可以代为通传,舒莫辞不肯说,那丫鬟越发不肯让她进去,舒莫辞求了一会,只好转头往外院而去。
舒棣这些日子都是歇在外书房,书房守门的小厮想着上一次舒棣对舒莫辞的区别对待,倒是不敢怠慢,进屋低声跟舒棣的贴身小厮茗砚说了,舒棣也已经歇下了,茗砚为难,舒棣对大姑娘的漠视,全府上下都知道,可经过上次侯爷勒令夫人赔偿大姑娘十万两银子的事,他倒是把不准侯爷的心思了,当下索性稍稍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大姑娘领着八爷来了?大姑娘不是去陪靖王妃和宛阳郡主看打马游街了吗?难道是靖王府出事了?”
果然内间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茗砚小跑着进了内间,低声道,“侯爷,大姑娘领着八爷求见侯爷,不知道是不是靖王府那边出事了”。
舒棣坐了起来,“领他们去书房坐一会,我马上过去”。
舒莫辞听了小厮的回报,略松了口气,她赶着老夫人午休的时间回来,就是想让父亲直接插手这件事,虽然老夫人来查,她也有法子叫钟氏脱一层皮,但总比不得父亲查,来的便利,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但经过上次的事,她至少知道她的父亲与她一样都是有傲骨的,对那些腌臜事深恶痛绝。
舒棣刚踏进书房,就见一个柳绿衣衫的少女朝着他扑通跪了下去,“求父亲替女儿和小八做主!”
舒棣一惊,身体先于大脑动了,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舒莫辞,茗砚扫了一眼,暗想着以后对这位大姑娘可得再客气一些了。
舒莫辞也没想到舒棣竟亲自来扶自己,惊讶抬起头,舒棣仿佛被那目光刺到了一般缩回手,咳了咳,“有话好好说”。
辛妈妈指着个布袋子道,“侯爷容禀,今日大姑娘因着要去陪靖王妃和宛阳郡主,恐侯府少爷姑娘们多,二太太顾不到八爷,特意准备了很多东西让老奴带着,其中有一食盒点心,后来七爷与八爷起了争执,打翻了食盒,点心撒了一地,正巧六姑娘的猫儿吃了一块,不一会竟就死了,这是有那黑心肝的要害八爷啊,还请侯爷替八爷做主!”
舒棣脸色沉了下去,“将所有沾手的丫鬟婆子都带过来,遣人去搜她们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