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不学也罢,只女红真的要开始学了,父亲给我请的是特意从蜀中请来的蜀绣名家,本来同时指教指教三妹妹也没什么,只不过师父说我的进界很快,稍微不如的跟着学就会拖累我,我就想着算了,反正舅舅补了吏部的推官,什么样的刺绣名家不能给三妹妹请来,倒是我白担了一场心”。
舒月涵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大姐姐今儿是特意来炫耀的?”
舒莫辞莫名看了她一眼,委屈开口,“三妹妹怎会这般说我,我好心好意担心三妹妹的学识和女红,三妹妹竟然说我在炫耀,也罢,就当我是炫耀吧!”
舒莫辞转身就走,以手掩面呜呜哭着,钟氏大惊,知道若是这般让她回了春晖阁,明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忙劝道,“辞姐儿,你三妹不是那个意思——”
舒莫辞哪里理她,三两步就出了房间,舒月池紧紧跟上,许妈妈一急快步追上舒莫辞抓住她的袖子,“大姑娘——”
舒莫辞突然回身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又狠又响,许妈妈捂着脸不敢置信看向舒莫辞,根本想不通平日娇娇弱弱的舒莫辞怎么会突然翻脸打她耳光,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打了一耳光!
“狗奴才!本姑娘的衣裳也是你个奴才能拉扯的!”舒莫辞声色俱厉的呵斥完,突然又掩面大哭往外奔,“三妹妹误解我就算了,想不到一个奴才也敢拉扯我,我这个大姑娘倒是人人可以轻贱了,我去寻老夫人做主去!”
钟氏这才从那一巴掌中醒过来,忙追上舒莫辞忍怒哄着,舒月涵也知道厉害,连连赔罪,舒莫辞占足了口舌便宜,这才委委屈屈答应不再闹了,钟氏遣人一路将她送回了春晖阁。
舒莫辞几人一走,舒月涵就狠狠掀翻桌子上的杯盏,“小贱人!”
这么多年来,钟氏私底下提到舒莫辞都用“小贱人”三个字代替,她一直觉得母亲太过低俗,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舒莫辞气的只能用这三个字来纾解自己的愤怒。
钟氏也是气怒攻心,不过见一贯稳重温柔的女儿气成这样,只好先按捺下自己的怒气劝道,“涵儿,你跟那小贱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必要跟她斗气,没的降了自己身份”。
舒月涵俏脸扭曲,“我什么身份?爹就是偏心她,一请就给她请了两个师父,都是来头极大的,不说我和九妹,就是浣哥儿也没见爹那么尽心!”
钟氏只觉心被人用铁杵狠狠捣了一下,痛的她浑身发抖,勉强道,“你舅舅做了吏部的推官,时日一长,你想要什么没有?不用跟她一般计较,再说……”
钟氏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面容却越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