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渺接过巧儿拿来的竹竿狠狠戳在程悦的肚子上,“大姐姐你看,你生的野种连这点场面都经不住,晕了呢!”
舒莫辞大惊之下呛了口水,连连咳嗽起来,嘶声喊道,“鹊儿!鹊儿!”
“鹊儿?”舒月渺桀桀怪笑,柔美的脸蛋扭曲而丑恶,“大姐姐这么多年只得了这小野种一个,还是去了庄子后,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
舒莫辞一凛,她刚成亲时怀过一胎,因故落了,本以为是那次伤了身子,想不到竟然是——
“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老爷?”舒月渺笑的更欢,“不是老爷授意,我敢淹死你和这小野种?”
“不会,老爷不会——”衣物越加沉重起来,手足也渐渐虚软,舒莫辞狠狠摇着头,眼睛酸涩却流不出泪来,根本不愿相信结发十余年一直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良人会要淹死自己和儿子!
“大姐姐,你糊涂了一辈子,临死总该清醒了,否则做个糊涂鬼可是要投畜生道的!”
“不会,不会——”
沉重的衣物拖着舒莫辞慢慢往下沉去,舒月渺忙指挥着巧儿用竹竿将她撑住,不让她这么快沉下去,本来要让舒莫辞做个糊涂鬼下辈子做头畜生的决心也因舒莫辞痛苦的神色而改变,她要她死也死不安稳!
舒月渺因兴奋而双颊通红,“大姐姐还记不记得姐姐去庄子后的第一晚?”
舒莫辞紧紧搂着怀中的程悦,意识已有些模糊,那一晚,那一晚,那一晚老爷兴致很高,让她陪他喝酒,她不忍拂他的兴致,喝着喝着就多了,他也喝多了,那一晚,他很热情,热情的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羞赧,也是在那一晚他们有了悦儿——
“想起来了?”舒月渺哈哈笑了起来,“那一晚大姐姐喝醉后老爷就避了出去,大姐姐房里那个男人根本不是老爷,是游国公府的世子爷,大姐姐,你自命清高了一辈子,却跟其他男人苟-合还生了个野-种,妹妹倒是很想知道姐姐现在还怎么清高的起来呢!”
舒莫辞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就要往船上扑,“你撒谎,你撒谎——”
舒月渺轻蔑一笑,“我撒没撒谎你自己最清楚,那天老爷虽灌醉了你,我不信你一点都没发觉不对,更何况那事过后老爷就一直把你放在庄子上,又恰巧游世子也在那附近有个庄子,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哦,对了,从那之后,老爷就再没碰过你吧?”
“那是我,生悦儿伤了身子——”
巧儿虽是个丫鬟,却也娇生惯养,这时支撑不住舒莫辞又往水中沉去,舒月渺狠狠瞪了她一眼,巧儿忙加大力道又将舒莫辞捞了出来,“鹊儿,快来帮忙!”
舒莫辞又呛了几口水大口喘着气,抱着程悦的手却没松,舒月渺看着平日清高矜贵的嫡姐头发凌乱面色青白狼狈不堪,心中阵阵畅意,“其实还得谢谢大姐姐,要不是游世子中意大姐姐的美色,老爷又怎能得了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的缺?哦,对了,这次姐姐下去倒是可以和游世子一家团聚,到时候可别忘了谢谢妹妹!”
“游——世——”
“姐姐是想问游世子是怎么死的?那姐姐就要问自己了,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那游世子本是游国公府千娇百贵的世子爷,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人,又怎么会英年早逝?”舒月渺说到这越发愤恨起来,一个个都瞎了眼,游国公府最受宠的小世子,何等尊贵的人竟然瞎眼看上了这残花败柳的贱妇!
舒月渺抄起先前程悦玩耍的小桨狠狠朝舒莫辞砸去,没砸中,溅起的水花却淋了舒莫辞满头满脸,舒月渺心中郁气尽去,狠狠抽掉巧儿和鹊儿手中的竹竿,意识开始涣散的舒莫辞本能的挣扎起来,舒月渺拿着竹竿狠狠将舒莫辞往水里戳,双手因激动微微发抖,神经质的念叨着,“大姐姐,你快死吧,娘和姐姐都说,你死了老爷就会扶正我,我是文昌侯府正经的嫡小姐,又怎么能做
什么平妻,你去死,去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湖面上飘着淡淡的暮色,夕阳的血红从天边淌下,滴到深黛的湖面上,春风拂过,一切罪恶都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