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雪翻营一夜行,神旗冻定马无声(2 / 2)

赵云立刻翻身上马,和另一侧的周泰、文则夹击杀出,还没近战就先被赵云射杀五六人,那些人再想上马逃跑报信,已然来不及了,双方混战作一团。

而且李素的准备非常充分,在赵云杀出的同时,他就命令后排的骑兵纷纷用燧石点起火把、引燃了一些枯麦秸照亮战场。已经枯败了几个月的残秸并不剩多少,这点火力不会烧死人,却能照亮战场防止有人走脱。

随着火光的映照,李素也彻底看清了,对面这些人都是乌桓人,带队的是个百夫长,所以应该是丘力居的嫡系,而非张举的人。

但李素并不后悔先杀一些即将拉拢的未来队友的下属只要这样的杀戮,能够为自己的前进增加哪怕一丁点安全系数。

那乌桓百夫长还想组织起抵抗、吩咐属下先分出人报信,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眼前一点寒芒闪过,然后就被赵云直接一枪从眼窝里捅进脑子,死得不能再死。

失去了指挥的乌桓斥候被全歼,李素这边一个都没死。

赵云拉过两个什长模样断了手脚的俘虏,供李素拷问:“你们是丘力居大人的斥候吧?今夜巡营回营可有口令?谁先说,谁能活。”

那两人懵逼了几秒,其中一人似乎琢磨过来利害关系,连忙招供:“有口令,我知道。”

然后他就飞快地说了,李素一个眼色,说到做到,赵云就一剑把另外一个杀了。

李素眼睛也不眨地吩咐:“绑起来,把嘴堵上,带他一起回营,我等是奉刘幽州之命找丘力居大人谈判的汉使,如果口令是真,你带路有功还能得到赏赐。如若我们出使受阻,撤退前先杀了你。”

那俘虏很快被绑上马背,也正是到了这时候,他似乎害怕起来:“别,其实刚才的口令是假的,我不知道你们只是使者,我以为无论说不说你们都会杀我灭口”

然后他才急急忙忙把真的口令又说了一遍。

“这才对嘛,你们乌桓人跟我们汉人玩心计,那不是找死。”李素从背后拍拍俘虏的肩膀,然后一剑从背心捅进去。

让你小子一开始说谎,还是灭了口更安全。

杀完敌人之后,李素还不忘吩咐一句:“大伙可别以为诈到他第二次交代的口令,就一定安全了,到时候能不用就不用,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一切交涉都要李素亲口说,就算考虑到口音问题实在要乌桓人说,李素也会暗中吩咐好刘顿台词。

一行人依令而行,把套在铁甲外面的罩袍丢掉,换上从那些乌桓兵身上扒下来的旧袍,其他凡是有利于伪装的小物件也尽量搜刮置换,逼真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此后一路,倒也多次遇到巡逻,敌军每每呼喝:“来者何人!”

但刘顿都以巡夜斥候的名义搪塞过去,连口令都没用到。

三十里外,乌桓大营。

丘力居本人深夜未眠,帐中点着两盏牛油巨烛,他正在亲自查验存粮的账目。

作为胡人酋长,丘力居文化水平不是很高,汉字当中也就数字和一些非常常用的字才认识。

但最近因为军粮的种类开始变得五花八门,他甚至不得不亲自多学认了好几十个字,才算是满足了看懂粮账的需求。

连老鼠肉、蒿杆这些原本从来不会在账目中用到的字眼,他也得赶鸭子上架认不认不行,老鼠肉已经成了重要的战略物资,不公平分配的话,各营将士会忿忿不平的。

这几个月下来,他心中那股类似于“44年投德者”的悔恨,也越来越强烈。

“唉,见机太慢了,连续两步反应慢!才有今日这般遭罪!若是当初被张举劝诱之前,消息灵通一点儿,或者找别的办法跟公孙瓒再打打扯皮仗,拖到刘幽州正式接管、当上公孙瓒的上司,我何以至此?

就算那次错过了,可后来张举狂妄称帝的时候,要是果断与他决裂,说不定也有反正的可能。可惜,现在都被张举封了王爵,朝廷肯定容不下我们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至少死一半人,剩下一半的口粮才能活过明年春荒,越拖到时候活下来的人越少啊”

每一个该死之人晚死一天,就意味着又浪费了一人份的口粮。

就在丘力居愁眉不展的时候,营外忽然一阵轻微的躁动,他连忙亲自起身出去看,居然已经有一小队斥候骑兵,来到了离他中军大帐百步的地方。

“什么情况?”丘力居也不想黑夜中贸然露头,只在帷幕旁先窥伺了一眼。

“大人,来者伪装成我军回营斥候,被发现后还喊我们先住手,要求把这个信物交给您。”

“莫非是使者?为什么不堂堂正正来?”丘力居心中狐疑,但还是接过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意识到,手中这个金符他十几年前就见过。

“是刘幽州派来的密使?”丘力居心中一动,连忙吩咐:“快请进来,不许走漏风声!如果张举的人问起,就说斥候交接时间早了、士卒为了偷懒起了争执!”

心腹立刻心领神会,下去安排。

张举派在丘力居营中的眼线,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有外人来找过丘力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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