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风和他的狂澜军如何将他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四民,你看可好。”另一个年轻舆者忽然道。
“殿林,你这个想法不错,那我们即刻去找馆长请示,如何”另一个舆者兴奋道。
“好,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两人相视而笑。
此刻,两个在这里纵论帝国大事的年轻舆者,却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雷东风会成为他们舆情头版的常客,而他们也因为这一次兴致所至的旅途,和雷东风紧密联系在一起,并见证一段辉煌历史的诞生。
一个时辰后,最新加刊的江山舆情被派发到江山民众手中,而与此同时,帝国各地行省的首府,如川陕,如燕北、如江淮、如广深大街小巷里,刊载同样消息的各地舆情,一张接一张被帝国的民众传阅着。
而在这一个夜晚,派发买卖舆情的报童和商民成了帝国最受欢迎的一群人,人们蜂拥到他们身边或店铺里,将一份份舆情带走,又拥挤进各个茶楼、酒馆等公共场所,高歌欢唱,大声谈论着帝国所取得的这场胜利。
“这是帝国伟大的胜利,雷东风军团是我辈的楷模,狂澜军、奋武军才是帝国的支柱。”类似这样的言论不时在人们嘴边响起。
几人欢乐几人愁,更有人却是为雷东风的行为所头疼。
此时,帝都江山元首府的会议室内。十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面前也同样摆放着几份新刊出的江山舆情,而在舆情上边,更有一份关于几日前那场发生在龙阳的战斗的详细战报。
“诸位大人,这些就是新传来的战报,各位还有什么意见”一个白衣胜雪,面色温润,长身而立的青年男子微笑着室内的众人笑问,正是帝国国务枢密院执政相当于国务院总理,前文已经出场诸葛宇华长子。更身兼帝国吏政司监察使、国民议会监察专员、国民议会议员等职,专行监督军队高官之权。而且,诸葛庭从政后就明确的站在元首程蓦一边,甚至高调兼任程蓦的高级幕僚。
对此,他老爹诸葛宇华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至于其他人因其才能卓越、家世显赫也对其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帝国法律也没有不允许官员充当元首府的幕僚。只是很有心人都猜测这是诸葛宇华的意思,是他支持元首的暗示。对此,诸葛宇华到是专门否定,说其子已成人,行为与其无关。
“诸葛议员,如你说说,雷东风此次攻占龙阳,到的确是大功一件,可是他这些行动都没有经过军部或者国民议会的批准,其行为恐有失妥当吧而且,前日奔雷军团军团长夏侯骏捷来信,说雷东风派人分裂友军,虽无明确证据,但总不是空穴来风吧”一个身材魁梧。有着一缕漂亮长须的中年男子慢悠悠道,正是帝政司令指挥部的部长关博文。
关博文为人冷峻,素有威严,是掌握实权的帝国三大巨头之一。
“嗯,关军部所言极是。”国民议会议长曹乾龙轻捻着手指,附议道。
“我觉得两位大人所言差矣,现今帝国情势危急,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传达,更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若雷东风非要先请示上级,很可能耽搁大局;至于夏侯骏捷一事,帝都还有人传闻是英国侯为战事需要,派人将其暂时调入了狂澜军,难道这些是空穴来风不成”一直坐在上首的一个华服男子悠悠道,正是帝国元首程蓦程冲之。
“元首所言有理。”几个部门的官员看了看关博文、曹乾龙和诸葛宇华等大佬的神色,见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出声附和道。
“元首,按照您的意思,将来帝国各地军团行动,都不用上报军部和国民议会批准了而自家的军团就可以随便任人调动了么元首,前些日子你召集各地军团长入帝都一叙,我等都未阻拦,难道你以为现在就可以违反律法。干涉军政了么”这些人不反对,不代表没人不出头,军部副部长太史铮忽然反问道,言语间颇为不屑。
“你”元首程蓦一时语塞,他本就不是擅长激辩的人。
“太史部长,你那是什么态度”关博文脸色一冷,喝道。
“元首久居府内,不问世事,有些事情是不懂的,你何必为难与他”曹乾龙干笑一声,劝道。
他这话看似是打圆场。但却等同于是说程蓦是不知大局不懂战事,却胡言乱语,其意实在恶毒。果然,此言一出,场内的高官无不明白过来,有那见风使舵的,见帝政两大首脑都反对程蓦,立刻高声赞叹,有那清高的,却也知机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而身为程蓦幕僚的诸葛庭脸色不变,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忽然道:“我常闻智者所言:有子为良,能体长者心,度幼童意;有臣为忠,能解上位忧,察万民情。曹议长,太史部长,你们是大人,亦是臣子,自以为聪明过人,对上言语轻佻,难道不觉得有失大体么还有在座诸君,汝等皆为名门之后,这名门二字可压了多少人的口舌。但若细算千年之功过,汝等这名门是谁赐予是太祖如今却汝等仰仗他人之赐予,不思为国为民思虑,却为行趋炎之行径,装聋作哑,谄媚附和,汝等可还有羞愧之心否庭相比诸位,尚属年幼,尚且知道忠孝礼仪,汝等不知否既知,又因何明知故犯,行此之所为,与禽兽何异”
诸葛庭这番话虽然是带着笑意而出,但却藏着一股桀骜的凌厉与不忿的怒气。真是字字如刀,刺得满座帝国政要面面相觑。
而曹乾龙更是面如红枣,气得双眉倒竖,想要反驳却恐堕了身份。
盖因诸葛庭说的这番话,句句都压在道理之上,而帝国从古至今,可以不重强权,甚至不重律法,但却始终摆不脱道理二字,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敢公然说:我就不讲道理,我就专横行事。如前朝大恶人董卓,想要立费皇帝,还要寻个借口,更何况这些自命不凡的大佬。
“各位,元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非常时期,行事自然要有些非常手段。”国务枢密院执政,帝国政界三大巨头之一的诸葛宇华开口道,算是为自己的儿子掩饰了一下,但却也剜了诸葛庭一眼,毕竟诸葛庭刚才的话等于把他这个老子也绕进去骂了一顿。
场内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吏政司司长田松仁眯缝着睡眼惺忪的小眼忽然插了一句话,接着又一上一下的晃着脑袋,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随着田松仁的话,众人都不再争吵,屋子内死寂一片,只闻得细微的呼吸声。
此刻,元首程蓦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受这些掌握实权的帝国大佬的待见,但却没想到,关博文和曹乾龙能一点面子不给他,而诸位高官也是不闻不问,实在叫他心寒。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气氛尴尬凝重之时,一阵高喊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英国侯赵辉城到”一个近卫在门外高喊道。
闻听此言,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关博文和曹乾龙对视一眼,面带差异,诸葛宇华却是一脸淡定,而田松仁却忽然抬起头,嘟囔着:“老赵家的三小子可是好久没出现了,怎么今个儿却忽然来了”
而元首程蓦却是一脸惊喜,因为他之前曾派诸葛庭去赵辉城的府邸请他参加这次会议,但赵辉城当时并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说看一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