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不为所动,“如果我中奖,你按十倍的数给我打钱。”
路洄:“五亿?”
纤纤:“五亿。”
路洄眉峰轻挑,“白小姐,你想清楚了?”
纤纤和颜悦色的,“路先生是淞城的大人物,一诺千金,信誉为上。我这样的人,好像没什么信誉可言。这样吧,我们写下来,签字为证。如果我毁约,你记得拿去给秦家的人,让他们评评理。”
路洄沉默片刻,说:“好。”
写下条款,签字,一式两份。
纤纤收起其中一份,另一张纸被路洄拿在手中。
他盯着女人,想从她若无其事的神色中窥见她内心所想,然而尽是无用功。
她到底在想什么?
打这种必输的赌,自掘坟墓等着跳吗?
“白小姐。”他开口,“我劝你再多考虑,三思后行。你现在还是可以收下支票,这张纸作废——咳。”
他又开始咳嗽。
好不容易咳完了,他发现对方又在看手机,心无旁骛,当他不存在。
从没有女人敢这样怠慢他。
秦措就是看上了她目中无人的态度么?不过是富有心机的女人一点欲擒故纵的把戏,多蠢的人才会上钩。
路洄说:“你就真的不好奇,为什么初次见面,我会冒昧追求你?”
“收买。”
“哦?”
“你想收买我,因为你是个自以为是的死妹控。”
“……可不可以去掉‘死’字?”
“拒绝。”
路洄忍不住笑了,“我的初衷是为了宁宁,但这也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可能成为秦措的妻子,秦伯母、秦老爷子不会允许你入他们家族谱,甚至秦措心底也不认可你。否则,你生下他的孩子,他早该求婚。”
“所以?”
“我是养子。”他淡然,“我还有个弟弟,与合适的人联姻将来会是他的责任。”
“说完了?”
“跟我在一起,你至少有争取的机会——白小姐,像你这样为了改变社会地位、财富阶级而攀权富贵的女人,我见的很多。我可以保证,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纤纤总算抬头,“你刚才说,越脆弱的东西,也最危险……路先生,你瞎吗?”
“什么?”
“这里最脆弱的东西,只有你。风一吹就跑了,太阳多晒晒就化了,感冒发烧能去掉半条命。”纤纤说,上下看他,有点嫌弃,“很脆弱,也确实危险——总在悬崖边缘反复横跳。”
路洄目光微冷。
纤纤的手机突然震动不止,低头一看,来自秦措的通话邀请。
她接起来。
“喂,秦先生——”
“手机给他。”
“……”
纤纤把手机递给路洄,他接住。
“秦总,一场误会。我带白小姐去修她手机,现在快到秦园——”
“停车。”
“你——”
路洄按下车窗,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看车牌号是秦措常用的座驾之一。
他对司机说:“停下。”
手机里传出秦措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明天见。”
路洄说:“秦少,是这样,明天晚上家里人喊吃饭,我得回去——”
通话结束。
路洄把手机还给纤纤,不紧不慢的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他好像不太高兴。”
纤纤开车门。
“白小姐。”他唤,“如果带你回家的人是我,我不会约束你的行为,我会给你生而为人最珍贵的东西,自由。”
纤纤没回头,下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