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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喝过咖啡后,柳雪英每天都会来维修铺。
她也不吵闹,每天来就是找地方坐着,吃一块蛋糕,看看书。
偶尔会搬一张板凳过来,一瞬不瞬地看着钟樾工作。
钟樾知道她是做什么来的,但柳雪英没有明说来意,他也便不好赶她走,任由她在店里待着。
每天店铺打了烊,柳雪英如果还在,钟樾便请她吃点儿什么,听她说这个年纪常有的烦恼,有些是和父母的、有些是和兄弟姐妹的,还有些是和同学的…
在钟樾眼里,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但柳雪英将它们看得很重,于是他便试着认真倾听。
直到有一日,柳雪英将一块茶饼递到钟樾面前。
“这是什么?”钟樾问她。
“这是我爸爸出差带回来的普洱茶,听说你喜欢喝茶,我就拿给你试试…”柳雪英说。
钟樾正想拒绝,街道上便驶来一辆豪华黑色轿车,停在店门外,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一群穿西装的人从车上下来,手里各提着一个礼盒,依次走进店来。
他们在钟樾面前一字排开,打开手中礼盒,现出里边包好的茶砖。
“钟先生,您好。”领头穿西装的人郑重地说,“这是我们少爷为您从全国各地带来的茶叶,有红茶绿茶乌龙茶黄茶花茶白茶,供您任意挑选。”
柳雪英一脸茫然地看着送来的这些茶,又看了看钟樾。
“请钟先生不要客气,这是少爷为了感谢您送出的剑鞘,策巨资采购回来的。”领头的人继续说。
“全部都拿回去。”钟樾无奈道,顺便将柳雪英的茶饼推回她手中:“也请你拿回去,我最近不想喝茶。”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这才退散,柳雪英也将茶饼收起,说:“那我明天再带点儿别的来…”
钟樾不明白他们这是在闹什么,这几天估计即便茶瘾犯了,也只能躲在家里偷偷泡。
翌日,柳雪英带来一个大玻璃瓶,里面盛满了纸折的小星星。
还未待她开口,昨天那辆黑色轿车又一次出现,这次车上只下来一个人。
来人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进门后小心翼翼地向钟樾敞开:“这是少爷亲手制作的玫瑰花,送给钟先生,少爷祝钟先生永远貌美如花。”
钟樾低头,从礼盒里看见了一张被揉成奇怪形状的红纸——这需要人很努力,才能勉强看出是朵花。
“谢谢你们。”钟樾将玻璃瓶和礼盒都收下,无奈极了。
他能看出柳雪英是对他有意,却没明白白鹭在搞什么名堂。
尤其是眼前这朵“纸花”,钟樾几乎以为自己这是得罪他了。
然而柳雪英却看着这纸花,仿佛若有所思。
“去把你们少爷喊来吧。”柳雪英对穿西装的人说。
对方领命去了,柳雪英终于正视钟樾。
钟樾也看着她,仿佛意料到她要说些什么了。
“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我想听听你对我的看法。”柳雪英说。
钟樾说:“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柳雪英顿时笑了,但也即刻明白了,对方只把她当小孩儿看。
“你的手艺很好,能为我打一条手链吗?”柳雪英说,“就当是纪念了,我以后还会常来的不过。”
钟樾自然没有拒绝,反正对方要的不是定情的红绳。他找来材料,按照她想要的款式打出手链。
“我很好奇…”柳雪英将手链戴在手上,满意地笑了笑,“你对白少爷是什么看法?”
钟樾愣了愣,白鹭是“很可爱的小少爷”吗。
以前确实如此,但现在显然不是了,因为他是一把剑。
那么,难道是“很可爱的小剑人”?
还不等钟樾回答,白鹭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柳雪英手腕上的手链。
“哥哥!”白鹭竟然有些儿生气,上来便拉过了钟樾的手腕。
“你不早跟我说!”柳雪英指着白鹭说,“你早说我就不天天蹲这儿了。”
白鹭和钟樾都没听明白,钟樾甚至顾不上关店门,就被白鹭拉出了店外。
外边没有那辆黑色轿车,白鹭是骑自行车来的。
“你上车。”白鹭炸着毛跨上车。
“你生什么气?”钟樾莫名其妙的。
“我带你去兜风。”白鹭拍了拍自行车后边的座椅,“你坐上来!”
钟樾以为他是气自己不肯收下茶叶,于是坐上了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