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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连下了几场暴雨,再放晴就到了月末了。
这样的大热天,戚缭缭居然在南章营里喝到了绿豆百合汤。
她问燕湳:“你们屯营里伙食这么好?”
虽然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但通山营就没有,最多是程淮之自己掏钱,或者从府里带点果子给他们。
她也没听说戚家屯营里有这个,每次戚子赫一回府就得先上一大碗冰饮解暑。
“我也不知道。”燕湳搔了搔后脑勺,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怎么上屯营来,怎么会清楚。
不过他看了眼不远处小口喝着汤的苏慎慈,又道:“可能是因为阿慈喜欢吃吧。我哥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缭缭也看了眼苏慎慈,不敢苟同。
她两世都不觉得绿豆汤有什么好喝的,这玩意儿不是专门为了解暑的么?
她看了眼他,说道:“说为阿慈,我看还不如说是为你。你哥看我像看眼中钉,但对你可没话说。”
之前对他管这管那,说到底也是怕他走歪,方法不适用,心是好的。
燕湳听到这里也幽幽叹起气来:“我总觉得他太孤单了,他成天闷闷的,终年也看不到个笑容。
“唯一上心的女人除了我母亲就是阿慈,有时候我也想跟他亲近下,但又总觉得我还不够格。
“他要是能早些找个意中人相亲相爱的多好啊。”
戚缭缭扭头望着他,仿佛要将他重新认识。
因着阿丽塔来找过杜若筠,戚缭缭特意交代着戚子泯派几个人没事儿去打会同馆盯紧了。
然后也抽空把这事告诉给了燕棠。
燕棠听完就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翌日在宫里当差的时候顺便也禀报了皇帝。
皇帝将手里折子啪地丢回案上,冷声道:“一个个跳梁小丑似的,这也是贺楚的主意?”
燕棠沉吟:“臣倒认为很可能是巴图他们自己的动作。
“贺楚如今只差没有机会正大光明地生事,而巴图需要因为安达和其其格的事情给贺楚交代,与其说他们蓄谋甚多,倒不如说他们是狗急跳墙。
“所以臣以为,接下来在他们离京之前,将会是需要严加防备的时期。”
皇帝凝眉静默了半晌,缓缓吸气道:“说出去真是笑死人,我泱泱大国,倒需要对他们这些人严加提防了!”
说完他抻了抻身子,又扬眉道:“他们不是喜欢出门吗?派几个人去会同馆,不管谁出去都跟着。
“人家是来使,咱们得尽好地主之谊保护好他们的人身安全不是么?!”
燕棠遵旨颌首。
皇帝喝了口茶润喉,面上又已恢复怡然:“听说你们坊间那帮小的现如今都往屯营里闹腾去了?”
……
在南章营的日子跟在通山营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一定要区分的话,那么热情细心的程淮之让人如沐春风,而燕棠这里则瓜果甜汤随便吃。
待遇上各有千秋——实在是厚着脸皮在点评,因为他们纯属就是来蹭的。
回府的时候燕棠有时候会跟他们同路,但更多的时候却并不想与他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