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媗正要扯谎说月事来了。
“这才月初,你月事来没来你自己心里清楚,别逼着朕扒你裙子,”萧复拆穿她道。
虞媗指着他身上穿的龙袍,细声细气道,“你每次来都换了衣服,今天没换。”
她说这话脸上还带着嫌弃,分明嫌他脏。
萧复脸色不好,剥掉外穿的龙袍后,过来解她身上的正红云纹深衣,另一只手防她跑,捏住她两只手,他低头衔住她的唇瓣细吻,果见她小幅度发颤,摇着头避不开,被他干脆摁在了身前。
房内动静不大,隐隐约约听到东西落地声,并着脚步走动,不过一会就再难听到其他。
李玉真搁门边站了会,有点困的打盹,就在她以为这一宿便这么过去时,房内虞媗沙哑着嗓音在唤她。
李玉真本来想装聋作哑,直接当听不到,可是那房里还有萧复,她再胆大也不敢触怒萧复,便推一点门踏进去。
萧复应是在盥室。
只见虞媗趴在窗边的香案上,香案上的紫檀香炉掉在地上,空气里浸着香气,她的衣服掉了一地,她穿着萧复的龙袍,那龙袍太宽大,她肩膀都撑不起来,余下两只足在袍底,足背泛着润泽。
李玉真僵着脸,她有好几次看到萧复把玩虞媗的脚,虞媗的那双脚很秀气,李玉真想羡慕都羡慕不来,萧复有这种怪癖,往后她要是侍寝,被他看到脚,估计会被他轰出去。
想归想,李玉真还是过来扶她,“娘娘先下来吧。”
虞媗很疲惫,被她扶下来后有点站不稳,干脆全身靠她身上。
李玉真被她靠的肩膀一歪,忍着脾气送她躺回笼子里。
虞媗打了个哈欠,对她笑道,“本宫跟陛下说了卫太子的事,陛下误会本宫和卫太子有染,害的本宫挨了一顿罚,本宫没憋住话把你抖落出来了。”
李玉真毛骨悚然,“那、那陛下……”
她完了,萧复要是发怒,她小命都没了!
虞媗摆摆手,极仗义道,“本宫自不会让陛下惩治你。”
李玉真一直看不起她,在她身旁侍奉时常生怨气,但这会听她维护自己,竟不由生出感激。
她扑腾跪到地上,给虞媗磕头道,“奴婢多谢娘娘庇护。”
“光多谢就行了吗?”虞媗道,糊弄她也不是这么糊弄的。
李玉真实在说不出要为她赴汤蹈火的话,艰难抉择后,终于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
“娘娘恕罪,奴婢隐瞒了娘娘实情。”
虞媗等着她往下说。
“其实……是尚宫局的典记过来求奴婢的,她和卫太子生了私情,卫太子答应回国后,会迎娶她当皇后,奴婢和这位典记关系交好,便、便……”李玉真后面支吾着说不下去。
虞媗倒是发笑,萧复一心只管着前朝,却忘了这后宫女人也要管,结果一个尚宫局典记就被别国太子勾去了心,他的后宫失火,虞媗看着可太开心了!
不过虞媗更想要的是李玉真跟她交心,她叹了口气,做出苦闷神态,“既然你跟本宫交了底,本宫自不会为难你,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但本宫心中一直憋着件事情。”
李玉真并不想知道她心中憋了什么事,李玉真眼下只盼着萧复赶紧出来,好让这个麻烦精安静,但她嘴上还是道,“如果奴婢能帮得上忙……”
“你肯定能帮上忙,就是本宫怕你不愿意,”虞媗用期盼的眼神看她。
李玉真硬着头皮道,“您只管说。”
虞媗满面惆怅,“你是知道的,陛下夜夜在本宫这儿,本宫着实是吃不消。”
李玉真登时脸红,这种事她也能说出口,委实脸皮厚。
虞媗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本宫看你是个本分的,就想着,你要不然替一替本宫,好歹让本宫歇歇,等回头你有了龙嗣,本宫也能跟陛下提你入后宫。”
李玉真脑子里轰隆隆,还有这种好事!萧复看不见她,但萧复看得见虞媗,她冒充虞媗侍奉萧复,萧复定发现不了,她的身形和虞媗相差无几,到时候黑天瞎火的,她和萧复生米煮成熟饭,萧复就是不愿意也只能纳她,诚然是憋屈了点,她本来可以堂堂正正进后宫、当皇后,现在却要冒充虞媗。
但不管如何,只要目的达成,过程如何曲折都不重要。
她忍着亢奋,小声说道,“只要能为娘娘办事,奴婢甘愿做任何事。”
虞媗似笑非笑,“本宫不能逼迫你。”
李玉真怕她反悔,急道,“奴婢是自愿的!”
恰恰萧复从盥室出来,皱着眉心道,“什么自愿的?”
李玉真吓一跳,畏缩到角落不敢答话。
“这几天有点冷,我想做件轻裘,本来是尚衣局的事,她抢着要做,”虞媗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李玉真腮帮子咬的疼,亏得她想着这女人还有些善心,没想到转头就给她添了桩事,轻裘那么难做,她根本不会!
“她想做就让她做,这种小事吵嚷什么?”萧复洗完澡便困了,最烦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卧到床头,捏着鬓角将入睡。
李玉真赶紧搀扶虞媗进盥室。
等她们两人再出来,萧复已经闭上了眼,不过他身上没盖被褥,这天还冷,到深夜就容易着冻。
虞媗跟李玉真道,“去给他盖好被子。”
李玉真心慌意乱,匆忙到床前,轻手轻脚拉开被褥盖住萧复。
虞媗看着抿嘴笑,萧复为人极警惕,李玉真接近没让他醒来,那就说明,萧复对李玉真并不排斥,等时机成熟,她和宫外皇兄的人接头,让李玉真替她,她一定能跑!
“站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睡,”床上萧复睁一点眼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