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朝她福礼,“主君交代,让您从丫鬟做起。”
虞媗差点气笑,他真是会折磨人,让她沦落成丫鬟,他自己羞辱还要其他人跟着羞辱她,他想将她的锐气全部磨掉,从此匍匐在他脚下随他糟蹋。
她只是暂时屈从,等将荀钊还有张嬷嬷、素瓷等人救出,她一定会寻机离开!就是死,她也要回镐京!
“已过卯时,还请夫人移步临渊居,伺候主君洗漱,”许嬷嬷一板一眼道。
虞媗冷冷看着她,“本宫还未用早膳。”
许嬷嬷道,“奴婢要在主人之后用朝食,夫人得依规矩行事。”
虞媗当即起身,沉默的跟着她下楼。
临渊居内,主卧的门还关着,明涧如往常般守在门前,虞媗过来时,他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低头道,“主君已经醒了,夫人里面请。”
说着推开门,让虞媗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虞媗绕过屏风,只见萧复敞着亵衣侧靠在榻上看书。
萧复置了书,瞥着她,她穿着丫鬟服有些许违和,到底是娇养出来的公主,骨架纤细,体态也玲珑,粗布遮挡不住柔媚,实是没做过力气活的人,真要她像个丫鬟做事,估计一晚上就累趴下了。
不过萧复并不介意她会不会做事,他就是要让她安分,他不杀她,但也不可能任她跟自己对着干。
“愣着干嘛?要我教你做事?”
虞媗磨磨蹭蹭扶他起来,有小厮将漱口用的杨柳枝和盐水端过来,她捧起茶杯端到他跟前,闷身不吭等他漱口。
萧复黑着面望她。
虞媗不明所以,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压下不耐烦,轻声道,“你漱口。”
“叫我什么?”萧复问道。
虞媗紧咬住唇,过半晌道,“夫君。”
萧复轻微翘了翘嘴角,“嗯。”
随即低头就着她的手咕一口盐水吐掉,然后指了指杨柳枝,意思是让她来替他揩齿。
虞媗沉默片刻,拿起杨柳枝到他嘴边。
萧复张开唇,神色愉悦的等着她。
虞媗在心底默念着,只要把他当成死人就好了,没什么可气的。
她将杨柳枝探进他嘴里,他太高了,她只能掂着脚使劲,目无章法的在他牙齿上戳来戳去。
萧复被戳的丝丝疼,还没等他喊停,左侧牙齿边侧骤然巨疼。
她手里的杨柳枝直接戳破了他的牙肉。
第十七章再让我看到你对男人笑,我就……
萧复霎时后仰头,脸上疼得直抽,火大道,“你是故意借机泄愤?”
虞媗看一下杨柳枝,上面沾了血,她刚才有多大劲她自己心里清楚,本来就是他非要她做的,他自己有手有脚,漱口却要她来,比她这个公主还会摆架子,明知道她不会做事,这不是自找的吗?
活该!
虞媗在心底幸灾乐祸,表面没表情的低下来头,并不想搭理他。
萧复拿过茶杯再喝一口盐水,他口中有伤口,盐水一碰上就腌的生疼,他连皱了好几次眉,吐掉盐水,转而斜着虞媗,她还木愣愣的拿着杨柳枝,眼尾稍稍弯下,是一副偷着乐的模样。
萧复脸色极差的放下茶杯,后面洗脸的事没让她做,自顾洗好了后朝她张开手。
是要她给换衣。
他的亵衣还没穿好,松松垮垮的,大片肌肤裸露,胳膊腰间肌肉突出,看的虞媗丝毫不想碰他。
“这么墨迹,你的早膳不用吃了,”萧复闲适道。
虞媗抿了抿唇,还是放下杨柳枝,先去给他系好腰带,手指移动间,不可避免的触到他腰上,即便两人回不去以前,但过往仍历历在目,他们曾亲密无间,那些悸动不是假的。
但这些都抵不过他是逆贼,她绝不可能再犯傻。
萧复原本以为能看到她害羞,可她只是做着奴婢该做的事,穿衣系带,随后为他束发。
萧复死死瞪着她,确定在她脸上找不到任何他想看到的神情。
虞媗做好所有事情,徐徐退到一边。
萧复阴森森道,“滚出去。”
虞媗眼下一暗,默不作声出了屋,想回小楼阁。
许嬷嬷却在院子里等着她,“夫人请随奴去浣洗房,大人换下的衣物还等着您去洗。”
虞媗没动,只道,“本宫要用早膳。”
“主君刚刚说了,您做事太墨迹,不用吃早膳了,”许嬷嬷笑道,说完还加一句,“您要是再继续这样慢,可能主君一发怒,您连午膳也省了。”
虞媗看着她,她笑得和蔼可亲,半点看不出凶恶,可她比虞媗在宫里看到的那些恶毒妇人还阴狠,谁能想到,她有一天会沦落到在后宅,被一个嬷嬷中伤,甚至这个嬷嬷还是萧复亲自指派的。
着实讽刺。
她抬脚随着丫鬟一起往浣洗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