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许多难民的原因。
郑口镇,乃是赵、齐交界之处,临德和武城,距高湖军和重连军活动之处也不太远,是以,镇上居民并不多,但商旅却是极多。
郑口镇,土地虽然肥沃,平坦一片,无险可守,是以非兵家重镇,但却易遭流匪贼寇洗劫。镇中之人极好武风,加之赵齐之地民风豪爽,这使得郑口镇也是三教九流汇集,帮派众多。
当然,这些帮会只是小小的带有地方保护色彩的组织,以联合抗击流匪贼寇之用,并不能与高湖、重连这等义军相比,不过这镇上居民极复杂,民情也复杂,因四临皆有强大的势力存在,这镇上的三教九流又难免与那些大势力挂钩,以图不受欺辱。
便是在这种派系混杂的镇子之中,各种交易也极为盛行。因为这里是数股势力的中心,如德州和武城这样的地方,因仍受到朝廷限制,不能放开手脚,但如郑口镇这样的所在却是谁也管不了的地方,相互交易,直接而无顾虑。是以,人们乐得在此作中转,而无须担心对方耍什么诡计。
林渺一群人自然引起了镇上人的注意,只看这一队人坐下的骏马,便知其来头不小,是以镇上的酒楼客栈都盯好了这块香馍馍。
“客爷,你里面请”店小二也是势利之人,见这群人的气派,便不敢怠慢。
“有多少间客房我全包了”许平生冷然道。
店小二吃了一惊,问道:“大爷你要包下所有的客房”
“别啰嗦,先去给我们准备三桌酒菜”许平生沉声道,微有些不耐烦。
店小二哪敢自讨没趣这一行二十余人,人人气势逼人,瞎子也知不好惹,忙应声退了下去。
掌柜哪里还敢闲着亲自打点一切。
“这是预付的订金,这里的每一间客房我都包了,听好,不许再有外人住在里面”许平生掏出一锭黄金沉声道。
掌柜也吃了一惊,一锭金子的订金确不是个小数目,他哪里敢说不不看金子面子上,也不能得罪这些人呀,谁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是,是,小人这就去给大爷准备”掌柜唯唯诺诺地道。
“记住,好好照看我们的马匹,以最上好的草料喂它们”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掌柜应声而退。
林渺诸人坐定,立刻又有人推门而入,高呼:“小二,给我们备一桌酒菜”说话间几人悠然坐在离林渺不远处的一桌坐下,目光斜瞟了瞟迟昭平。
“这几人沿途跟了我们一天”林渺拿着筷子轻轻地敲了敲,小声道。
迟昭平不由得微微讶然地打量了那坐定的六人,果见皆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望了望林渺,讶问道:“阿渺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在信都之时,好像曾错肩而过”林渺低声道,眉目之间却泛起了一丝冷笑。
迟昭平也冷然一笑,鲁青却道:“让属下去试试他们的来历”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使出什么花招来”林渺伸手阻止道。
“客爷,你要的酒菜,这是本店最有名的红鲤跃龙门和翡翠金丝鸡;这酒乃是敝店所酿二十载陈年老酒,还有菜慢慢上来,请诸位慢用”掌柜一边含笑介绍一边将酒菜摆好。
“好不好,吃过才知道”铁头不耐烦地道。
“是,是,吃过才知道,那请大爷先品尝吧”掌柜赔笑道。
“你去忙吧,记得快些把菜送上来就是。”林渺挥了挥手道。
另两桌的黄河帮弟子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坛,这一路急赶,确也有些累了,而且此时虽是初春,但却寒意未减,一路的风霜,自然要借酒暖身,而且听说这酒是埋了二十载的陈年老酒,对于北方好酒之人来说,其本身就是一种诱惑力。
“好酒,果然好酒”黄河帮的弟子张口便饮,不由得赞道。
铁头也掀开泥封,开坛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酒香,不由得赞道:“好酒”
林渺也是好酒之人,铁头自然先给他斟上一碗,这才给傍他而坐的迟昭平斟酒,随后是鬼医铁静。
林渺也受不住诱惑,先品了一口,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好酒,不过”
“酒有毒”鬼医也轻呷了一口,蓦地伸手夺下迟昭平手中的酒碗,低喝道。
“啊”鬼医这一呼,顿时将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是那些喝了酒的黄河帮众。
许平生和鲁青的手停在空中,那杯酒也便顿在虚空。
“你喝进去了”迟昭平吃惊地望着林渺。
铁头长身而起,直扑向屋内的厨房。
黄河帮众只在片刻之间便皆软倒于地,口吐白沫。
“快给他们服了”鬼医迅速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鲁青,又道:“一人两颗”
“哈哈,迟昭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临桌的六人突地起身,掀翻桌子,身形迅速向店外掠去。
“想走”林渺冷哼一声,手掌轻拍桌面,三双筷子如利箭般弹射而出。
“噗噗”六只筷子穿透那被掀起的桌子,准确无比地钉入六人的膝内。
那六人本欲破门而出,但感脚下一麻,顿时软倒在地,竟无法动弹。
许平生袍袖一拂,那飞撞而来的桌子顿在空中,却骇然发现桌面之上整整齐齐地列着六个深圆的小孔,显然是那六只筷子的杰作。
林渺端起桌上酒杯仰脖又大灌一口,这才在迟昭平和许平生骇然之中立身而起,大步逼向那倒地的六人。
“哚哚”铁头刚冲出后门,便迎面狂射来一簇劲箭,吓得他又倒退而回。
“主公,外面有很多伏兵”铁头恼道。
迟昭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来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子,果见院外和街道之上都是人,强弩硬弓都指向酒楼之内。
“是高湖军的人”迟昭平吃了一惊道。
“高湖军的人”林渺眸子里闪过一缕寒光逼视着那在地上呻吟的六人,冷冷地问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杀了我们吧,反正你们也活不了”一人顽固地道。
“杀你很好,那我就杀你吧”林渺一脚踏下,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踏断了脖子,另外五人全都怔住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
“这酒楼是不是你们高湖军的”林渺冷冷地问道。
“是,是,掌柜是我们龙头的亲戚。”一人受不了林渺那锋锐目光的逼视,忙答道。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林渺充满杀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