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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鼎的动作很快,他是说到做到的人,白天刚刚与孔良定下计划,夜里就差人到姜云浩的庭院上送去一封拜帖————两者虽都是内门门生,但平日里并无来往,为打消彼此疑惑隔阂,这是必然要做的交际手段。
天色黯淡,书院的一方夜空好像格外高远,清清澈澈间,映出无限繁星。
与明月光辉相应,倒使的山间小路不再黑暗,琉璃色遍地,鸟虫于已经泛出绿意的林木间鸣叫,间或有虫兽低沉嘶吼,不是虎豹那般凶猛,倒似偶有踪迹的野狼野狗,声音沉沉,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惧意。
下人站立在庭院外,等待好久,却不见院门有人来开。不禁暗自纳闷,用手在门扉上又用力拍拍,叩门声清晰回荡。
又是良久,却依旧无人。
“怪了,姜公子难道不住这里吗?这大半夜的,莫非去参加了什么集会不成……”下人在庭院门前暗自嘀咕,见还没有人来,不由有些焦急的将拜帖拿出。
“也罢,拜访姜公子也是后日的事,不如将拜帖插进门缝,明日不老峰上有课,后日之前总归是能看到的……”下人自言自语,长居余家的书局内外,这么年过来,多少也沾染了些文绉绉之气。
话语说罢,下人将拜帖从两道院门的缝隙中插入,有动手在门扉上敲敲,见不会掉落,便转过身,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向着自己主人余家鼎的庭院走去。
夜漫漫,一阵风动,将左右两片大大林木吹得枝叶摇晃。
三月,恰是无常天,时晴时阴时冷时热,时而平静,又时而呼啸。这突如起来的风,一下打破了原先那种安然,在群山围绕的书院间,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拜帖在缝隙中一点点变动。
最终落下,顺着风势,一点点飘向了不知明的远处。
……
余家鼎的下人,在庭院外寻姜云浩不见。
却不知他本人前脚才刚刚离去,牧雯琳所需银两数目不小,这压力无时无刻落在姜云浩身上。他本是寒门之士,身旁亦无富贵人,更何况平常圈子不大,这段日子东凑西借也不过百两左右,即便满打满算,也还有七、八百两的差距!
这样庞大的一笔金钱数目,让姜云浩每每想起,都有一种发昏般的晕沉感。
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他想起了一个人。
张暮。
老实说,他并不想向这人借钱,一方面是当日‘战场’上的夺旗之事,另一方面,也源自张暮这人的古怪。
张暮是怪人!书院里公认的怪人,这点他本人并不清楚,但身旁这些书院门生却都早已有了这样的共识。说他是士族大户,却又真无显赫背景,最早的身份便是冀州平常百姓,父母亡于战争,是乱世中最典型的人物,可说他是寒门,他又有千金家财(旁人不知有周语叶的资助),在物价普遍昂贵到用银两交易的书院,张暮也经常能在坊市间游荡,不时喝些小酒亦或买些稀少果蔬,这种有些小资的日子,让很多外门的寒门之士分外眼红。
这还不过是其中一面,抛开生活不谈,即便在能力上,张暮也有诸多怪异之处。
说他谋略能力不强,可张暮却在刚刚进入书院的时候就完成了内门考核,年龄不过18岁,弱冠而已,无论是谁知道这件事,都要将其划为天赋异禀的人才,可说他能力超凡吧,进入内门后张暮又迅速泯于众人,当然,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可放在张暮身上,就被很多人描绘成了一件怪事。
论起缘由,自然与最早的那个传闻有关。
进书院即入内门者,必属十大!
而所谓十大,就是天下十四州间比较闻名的年轻才俊,在这些人群中排列前十的人物,从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说,是比入天下风云榜。
这样的人,很招人妒。
姜云浩晃晃脑袋,将这些想法一点点清楚,夜星闪烁,晚风在一瞬间忽然变大,青州三月虽已转暖,但夜幕降临后依旧有种冷意,他紧紧身子,又组织了下即将见面时要说的语言,然后面朝远处可见的庭院,一步步忐忑而去。
张暮会不会把钱借给我?
如果凑不齐钱,牧雯琳离去了我该怎么办……
一瞬间,各种思绪缭绕,犹如打翻了调味瓶般,姜云浩内心五味陈杂,他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夜空思绪繁杂,此刻的他,并不清楚自己这个当代姜家之主的名号,到底有多么正统!
更不清楚,同是书院内门的余家鼎与孔良,已经把未来全部押在了他的身上。
人的一生有各种机缘巧合,有的时候是一种,有的时候是很多种,但无论前者后者,它们都需要一点点运气,而对于姜云浩而言,这个一直以为自己是平民百姓出身的家伙,毫无疑问,他的运气来了……
……
做事情需要运气,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它并不占主流。
主流只有一种东西。
实力。
“你是说……凌昱然已经被关押在书院里?”张暮双眉微蹙,神情间有些疑惑。这个消息还未流传在书院里,而且堂堂一介青州诸侯,无论是大是小,此刻忽然被告知囚禁在书院里,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房间里几盏灯火亮着,倒也颇为明亮。
张暮、周语叶与夏侯芸三人又聚在一起,预感青州不太平,周语叶似乎有某种想法,最近经常来到张暮的庭院,三人从冀州而来,彼此相知想熟,兼之又是异域他乡(对张暮不算),三人间的关系竟是比来时还要好上许多。
偷眼瞧了瞧周语叶,见她气色如常,那夜强吻似乎烟消云散从未发生过一样,张暮不觉暗自长出一口气,猜测对方已经将此事放下,内心不由放松下来,却又难掩一丝失落。
只不过张暮这人喜怒不显,内心所想,旁人却是很难发现。
“从广君歌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失。”周语叶轻描淡写的说着,凭她与广君歌的关系,想要知晓这消息并不难。“凌昱然被囚禁,现在与莫天德纠缠作战的应该是公孙正无疑,彭玉森有十二万人,算上之前反杀俞建时藏匿的三万,一共是十五万人,此次莫天德领兵六万……已经算得上倾尽全力了。”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些不解,但却实话。
青州比冀州宽阔,每一个势力所占据的地域面积,也要比冀州的势力大,这一方面增强了势力的军事力量与收入,但也同时分散了它的兵力,减少能够自由调控的军队数目。
彭玉森就是如此,他有十五万人,却受地域影响接触势力颇多,北有同州域大敌柯月明,南有新晋势力凌昱然与‘商业天府之国’的扬州,西临书院,东面则是已经统一的大鳄豫州,敌对甚多,边疆地域所属城市又不少,故而造成他有近七万人的守军停滞,分布在各个城中,以备敌对势力偷袭。
这一分布,就是七万人!
所以六万人对于彭玉森来说,说一句倾尽全力并不为过。
“这样啊……”
张暮皱眉,房间里出现了一丝很安静的沉默,夏侯芸与周语叶以为他在思考局势,没有出声相扰,却不知他此刻正在奇怪另一件事。
凌昱然被囚禁……这条消息我没有收到,系统也没有将它列出来,怪了,我现在的大势已有近六十点,如果再配上大智若愚的增幅,都能达到近七十左右的高数值,可为什么最近却有诸多消息都收不到呢?是因为施展谋略水平的人更高了吗……
一时间,心头充斥着疑惑。
“张暮,张暮……”
夏侯芸的呼唤声将张暮从思绪中清醒,见周语叶与夏侯芸两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不由歉意的笑笑,随后又掩饰性的喝了口茶。
“刚刚在想些事物,有些走神,对了,你们刚刚问我什么?”
“周姐姐刚刚说,现在青州局势变化莫测,问你有什么想法?!”夏侯芸对周语叶的称呼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亲切起来,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夏侯芸在书院里是眷属身份,圈子极小,除了坊市上的一些人外接触很少,更谈不上有什么朋友。
夏侯芸虽与张暮一样能耐得住寂寞,但寂寞并不是孤独,所以与周语叶两人间的关系变好,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法?呵呵。”张暮摇摇头轻笑两声。“书院有广君歌在,又有一众精通谋略数十年的老家伙们,兼陆离领兵,他虽不是什么将军,但统帅之能不差,比不上夏侯将军,但也强过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我出手的余地与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