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张暮喝了口茶,很享受似的呼出一口浊气。“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作为荆州出产的上品‘鸟语花香’,寒门中人绝不会喝上一两口就放下。”说话间,他伸手从身边拿过茶壶,又给自己沏了一杯。“可惜,我这里也所剩不多,看来是喝不了多久。”
“如果你过了内门考核初试,我倒不介意送你两盒。”
“不错,你们贵族果然大方许多。”已经在异界呆过半年时间的张暮,早已知道其他地域的贵族与冀州不同,其他地方的贵族,绝不是家族大,钱财多就能当上的,这里面还有着家族崛起的时间。
没有百年繁华,入不得贵族之流。
“说说吧,我可不认为你来,就是为了让我请你喝茶的。”张暮晃了下手中茶壶,碰撞的水声响起,显然里面的茶水所剩无多。
孔良感到一阵好笑,要清楚,自始自终他不过喝了两杯而已,这一壶茶水,十之倒是张暮自己喝下的。
“战场上的两面旗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如今落入谁手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旗子不在你手,也不在我手。余下的四人里,我可以确定其中一人没有旗子,但其他三人嘛……就很难说了。”
“我怎么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这个考核初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暮放下茶杯,随着话语诉说,两人间的气氛也开始严肃起来。
“相信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有旗子的人不会来找你,毕竟比起你我而言,有旗子的两个人在一起,相互背叛的概率更低,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这两人绝难相互出手,因为这很容易泄露旗子的归属。”
张暮听着,他神情自然,什么态度也没有流露,只是示意着孔良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我联手,杀掉有旗子的人,这是现下最好不过的选择。”
孔良说完,似乎口有些干,拿起茶杯饮了口。对面张暮继续沉默着,目光又出现了朦朦胧胧的状态,不知道是看着什么,还是思考着什么。
他没有说什么得到旗子之后的事情,因为现在无论做出何等承诺那都是假的,也没有必要去做什么承诺,得到旗子后,余下的四人还会有另一场厮杀,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说这些无疑还太早。
良久,天色已有发黑的迹象。
“我有两个疑问想要你回答一下。”张暮终于开口,他轻笑着,似乎出现了什么颇有意思的事情,让他神色间有些玩味。
孔良点点头,示意张暮提出问题。
“第一个问题,听你言语中的意思,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旗子藏在何人手里,你能把名字告诉我吗?”
“自然可以。”孔良没有什么犹豫,这本就是合作的基础。“就像我前面所说,两面旗子的归属其实就在那三人手中,其中一人是贵族一脉的侯建,另一人,应当是寒门一系的庞卓,这两人在今日战场上,明显很不对头,彼此都不向对方出手,很显然是早有联系,他们的嫌疑无疑最大。至于寒门的另一人……恐怕已有所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找我这么一个‘偏僻’之人?”
孔良苦笑。“寒门与贵族间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两个不同阶级间的仇恨,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若不是旗子的关系,侯建与庞卓间也断然不会有所关联。你虽也出身寒门,但与公孙正交情甚好,又与寒门中人没什么瓜葛,其身份恰如寒门贵族之间,倒是眼下‘盟友’的最好选择。”
“原来如此。”张暮摇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与公孙正间的交情,让他在别人眼中的地位有如此变化。
人的名,树的影。
公孙正那般名声所带来的影响力,恰恰是张暮最想要的。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战场上的贵族一脉有三人,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旗子不在陈明手中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总应该听过吧。”
“不会的。他没有旗子在手……”孔良一本正经的话语,被张暮打断。
“那我就奇怪了,你这次出来寻我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可随你身后的那支队伍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有队伍在我身后?!!”孔良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愕然。“这不可能……”
张暮摇摇头,身前透明的属性板上,大势正讲诉着一支向这里进发的队伍动向,他看了两眼,然后看着对此并不相信的孔良,心中暗自感叹。
学院里未经风雨的花朵们,果然与冀州那些人无法比拟,能力是有的,只是总归嫩了一点。
没有经历过战争生死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心险恶。
:为什么想一个章节名会这么纠结呢?怪哉怪哉。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