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暮在内心无奈的调侃着,然后在交钱时抽搐着嘴角,无视了那个女店员一脸看变态的神色。
【上帝玛利亚,我恨世上所有的妹妹!】
这是夏侯芸拉着张暮,在‘这人是变态’的目光下,走进第八家女装店时的想法。
“张暮,你不再叫一碗吗?这个冀昌粉蒸包的味道实在很好。”夏侯芸一边吃着,一边咂着嘴,伙食一直是部队里的硬伤,难得可以吃这么好,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张暮看着桌子上,已经垒起到他脑袋那么高的空碗,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身麻?”夏侯芸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嘴里奋战着,吐出了一个张暮翻译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词语。
“你正在吃的那一碗就是我的。”
夏侯芸一顿。然后有点尴尬的将手中碗筷放下,把碗推向了张暮。
“给,吃吧。”
张暮看着那碗里仅剩的半个包子,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时间在这种时候总是过的很快。
不经意间,已是落日黄昏。
张暮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与夏侯芸走进了冀昌城里最大的月华客栈,天色已晚,张暮累的全身发软,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去面对那个冀州最强的夏侯霖。
“老板,两间上等客房。”
孙立看见张暮与夏侯芸,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纸,微笑的走到他们面前。
“两位客官,还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张暮顿了一下。
“再来一点酒菜,荤素不计,一会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孙立笑着。
“没问题,不过请两位这里登记一下,随后您要的酒菜马上送到。”说罢,孙立从旁边拿来一个棕黄色面皮的长本,递到张暮面前。
张暮犹豫了一下,旁边夏侯芸很适时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还是写下了自己与夏侯均的名字,他是光明正大来结盟的,不需要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无名低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此罢了。
这时,不远处一桌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张暮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据说军神夏侯霖居然败了。”
“败了?怎么可能,败在谁的手里了?”
“据说,据说是个名叫张暮的十七岁小孩。”说话的人说到这里,也有点犹犹豫豫的。
“哈哈,大哥你没开我玩笑吧,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子居然能把夏侯霖打败了?这可能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也许吧,不过夏侯霖大人带回来得那些兵确实有人这么说的。”
“你听错了吧。”
张暮一皱眉,后面的声音没听见,他随着夏侯芸的后面已经来到二楼,夏侯霖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吗?这似乎有些太快了点,凭夏侯霖的手段,他一定会下达封口的命令,纸包不住火,但让这条消息的传播时间变缓还是应该可以的。
“张暮。”在回到各自的房间前,夏侯芸忽然叫住了他。
“干什么?”张暮闻言转过身。
“谢谢你,张暮,今天我玩的很高兴,真的,从我母亲死之后似乎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夏侯芸说这话的时候笑着,脸上是一副正经的神色。
“是吗?”夏侯芸的面相不过十六、七岁,张暮听着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心里叹了一口气。
“明天见。”
张暮点点头,明天夏侯芸该回去了,以后是不是还能再次相见实际很难再说,他总觉的这个人不错,虽然变态了点,也伪娘了些,却有些莫名的勇气,比如救他的时候。
【母亲死了吗?】
上辈子,他的母亲其实也死了,在他十九岁的时候。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张暮笑了一下,曾经那些事很快就被他甩到了脑后,这就是时间的威力,不过七、八天而已,有些事情,张暮却已经不会再去想了。
今天吗?
【我也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