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得罪我了我不过是帮她罢了,她不是成日就会哭哭啼啼,恨不得要跟着魏家人一起下黄泉吗她要死就该赶紧地去死,就因为她占了个嫡妻的名分,周兄再不喜她也只能忍着,昭昭明明那么喜欢周兄,却只能闷在心里,暗中垂泪”
南风愕然:“你不是喜欢柳昭昭吗”
“是,我爱着昭昭,所以她想要的我都会帮她得到,只要能够每天看到她开开心心的,只要她偶尔能看我一眼就够了。”
李闻善面上露出一种恍惚而深情的表情,看得南风都要吐了,他忽然脸色一变,复又厌恶狰狞地道:“况且魏初竟然敢一口一个李郎中叫我,若非我给她调养身子,就凭她个病歪歪的样子,早埋地里去了,她不知感恩反而对我呼来喝去,只凭这点她也该死”
南风气得发抖:“就因为这些理由你就要害小姐你不是悬壶济世的大神医吗你的医德仁心呢”
“神医医可救人,也可取人性命,我看得上眼的才去救,至于那些惹我厌烦的,救了非但没好处还嫌添堵,我为何要救”李闻善分外得意高傲,“行医行医,最大的乐趣不是救人命,而是生杀予夺的快感,至于医德仁心那不过是伪君子挂在嘴边的虚话罢了”
南风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李闻善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有些话藏在心里他无人可说也不敢说,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倾吐发泄的机会:“我当初从医,为的不过就是那高高在上、万人敬畏的感觉,谁让我不痛快,我动动指头就能要他的命就如魏初,她让我帮她保胎,我就替她保,她喝着药以为吃到了仙丹,谁会知道那却是催命的真是蠢透了还有那魏定,那小子在我跟前高傲得像什么一样,还不是被我一帖软筋散放倒了死前还被我拿来试新药,可惜周兄说不能留下太多痕迹,试得真不痛快”
隔壁余一春听到前面已经面黑如锅底,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朝魏初看去。
魏初早在大哥的名讳被提到的时候指甲就深深嵌入掌心,面色苍白如纸,关于大哥的死,她前世就从柳昭昭口中得知一二,这次却是李闻善亲口承认。
已经做足准备,刹那之间还是心痛如绞。
见余一春看过来,她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砰”
她猛然站了起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李闻善听到这声响,顿时醒了过来,脑海中竟一片空白,可是他又隐约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刚想质问,门却一下被推开了,魏初站在门口,通身惨白、双目腥红,浑像一只来索命的厉鬼,一字一字阴恻恻地仿佛咬出血来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李闻善几乎被吓到了。
魏初朝他一步步走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你说你将我大哥怎么了什么软筋散什么试药”
李闻善张了张口,然后看向魏初背后,看到救星一般:“师父,大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快救救我”
余一春看着他的目光简直要吃了他一般,而葛闻喜也用一种陌生惊骇且无比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李闻善脑海里轰地一声,恍惚意识到,自己完了。
魏初死命晃着他:“你说啊,你把我大哥怎么了你们对他做过什么”她一把甩开李闻善,抽出南风身侧的鸳鸯剑就要朝他刺去,结果下腹却骤然一阵剧痛,她晃了晃直接就倒了下去。
南风惊骇欲绝地抱住她。
魏初感觉一股热流汹涌地从腿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