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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处,白渊正低头看着。
他显然也看到了无相。
他虽然不认识无相,但认得出正气阁龟家的外衣,还有无相那很有特色的两撇眉毛般的胡子,以及腰间的一个酒葫芦。
可以说...
正气阁配着酒葫芦查案,且如此长相的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无相。
再加上无相就在附近的末山县查案,白渊几乎能断定这就是那位大师兄了。
所以...
他一瞬间也绷紧了身体,眯眼静静观看起来。
...
...
嗖!
无相身形一闪,如电光般贴着阴影激射而出,数步就踏完了近百丈距离,出现在了倒地的死囚身侧。
但是,
就在他掠来的一刹那...
死囚似是同步一般,忽地动了动手,五指里变戏法般抓出了一个火折子,点向身侧。
死囚身侧,是一根蜡烛。
蜡遇火燃...
瞬间点明。
明光里,显出一根半截拇指粗细的诡异黑色蜡烛。
无相看到火光时,他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明用意,但本能地决定提前应对。
于是,他左手拇指一挑。
葫芦的酒塞子弹起。
而后,他抓着葫芦痛饮了一口美酒。
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声“噗噗噗”。
随着这声响,一滴滴酒从他嘴中喷出。
不!
是射出。
每一滴酒都藏着强大的气力,破空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嘶鸣。
飞花摘叶亦可伤人,那么...美酒岂不是也可伤人?
不仅可以伤人,还能杀人。
因为这一滴滴酒,此时已经变得如同子弹。
而无相的嘴,已经变得如同机关枪的枪口。
子弹倾泻而下,直接覆笼了不远处的黑蜡烛,还有死囚犯。
下一刹那...
黑蜡烛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但是...
无相却愣了下,因为火并非被他的“酒弹”射灭的,而是在才点燃的那一刹那,就瞬间熄灭了。
无相愣了下,满眼问号。
紧接着,他的酒水子弹全部射击在了那死囚犯的四肢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嘭”的声音,还有那死囚犯的痛呼声。
电光火石之间,无相又往前冲出了数丈。
而这一刻,他开始察觉到一股诡异到极致的感觉。
是的。
他突然窒息了,好像忽地置身在了水底一般,所吸的每一口气都无法给他以“呼吸”的感觉。
怎么回事?
无相只觉心口发闷,越来越闷!
趁着之前那口气还在,他急忙一点地面,欲要折返。
但就在他折返的时候,那地面上的死囚犯却忽地爆发出了一股奇力,直接弹射而起,面色狰狞,回光返照般地狠狠抱向无相的腿,想要拖住他。
无相认出这死囚犯,果是“末山县婚宴纵火案”的凶手,他出腿如鞭,一甩之间,抽开了那死囚犯,同时利用反弹的力量,往后激射而去。
茫茫夜色里,他来如电光,退如返燕,速度快而巧。
但就在这时,远处山道的尽头,正走来一个斗笠人。
那斗笠人挡在了无相的身后的道路上。
路很宽。
可当这斗笠人出现的一刹那,似乎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无相心底暗暗叫苦。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所处的这片区域里空气好像变质了,每一次呼吸都只会产生强烈的窒息感。
他知道,这一定和那根黑蜡烛有关。
但知道也没用。
因为,他面对着那斗笠人。
对方既然是瞄着他的来的,这斗笠人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弱,而此时...他却很弱。
劲道刚尽,且一口气都要灭掉。
无论他实力如何,在他出现在那斗笠人面前的时候,他都是强弩之末,连自身实力的一两成都不可能发挥出来。
踏!!
无相强忍着越来越强的窒息感,足尖一踏地面,再度完成了一次折转,同时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哑光的灰色小筒。
这是无情师妹为他准备的暗器。
想到无情师妹,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位还未谋面的小师弟。
无相心底暗暗叹息。
今晚,不知还能不能走出这峡谷了。
若是走不出,小师弟怕是永远见不到了...
小师弟虽是皇子,但那么荒唐,那么弱小,可惜...自己无法和他喝酒了,此是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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