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郿宗正头疼郿嫦的婚事,又听说这两门婚事是魏王府从中做的媒,淮阴侯世子从中牵线,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所以曹氏不愿意也没用,而赵姨娘和陈姨娘二人,好不容易女儿的婚事有了着落,自然不容人破坏,两人铆着劲儿在郿宗面前敲边鼓,据说中间三房还帮了忙,总之事情进行得极为顺利,据说再过几日,两家就会上门提亲。
赵姨娘和陈姨娘很想来感谢无双,但因为身份不够,又不能出门,只能通过信的方式聊表谢意。
至此,无双倒放下了一门心事。
而无双不知道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人正意图勾引魏王,只可惜找错了时间。
席蓉想得是,白天人多不便,她进不去书房,而每次魏王出入身边都伴有很多人,据说每晚魏王都会去祥鸾院,这时他身边是不带人的,席蓉左思右想选了这个时候。
只是没想到,当她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堵到魏王,迎来的却是凌空一脚。
纪昜只看到,一个女的,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又往他身上扑。
当即一脚过去,将人踢飞。
他的力道可不轻,席蓉被踢得口吐鲜血,他则眼睛都带不斜视的,往祥鸾院去了。
还是福来出面收拾的残局,他亲自带人把席蓉送回去,又以窥视殿下行踪为名,将后院所有的下人都查了一遍。
其中包括给席蓉透信的,给她传话的,这自然越不过漱玉姑姑。来。
福来语重心长道:“漱玉,你也是老人了,怎么会犯下如此匪夷所思的错误?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窥视主子行踪都是大罪!”
漱玉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魏王竟因这一点小事处置她。
福来叹着气挥挥手:“把人送走吧。”
……
漱玉和席蓉被送回了席家。
至于席蓉的丫鬟春儿,此时似乎被二人遗忘了。等过了几日,两人想起春儿,却不敢上魏王府大门讨要。
她们并不知晓春儿其实是一个细作,福来借着春儿又从魏王府挖了两根埋得很深的钉子,虽这俩钉子都是处于边缘位置,暂时也不过是通通消息,没做下其他别的事,但能拔一个是一个,这么清理下去,魏王府的钉子只会越来越少,直到有一日绝迹。
与此同时,无双也真发觉魏王有些不一样了。
可让她来说,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就像之前每次两人相处,魏王眼神给她的压迫,让她仓皇、羞涩、想躲、想逃,这一次同样是非常虚无缥缈的感觉,她说不清道不明,却就是觉得魏王和以前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儿不一样?
魏王还是会来用午膳,晚膳有时候来,若是忙了就不来,每次若不来,他都会让人给她递话。
他也没有对她发脾气,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可到底是什么不一样?
无双觉得自己应该松一口气,偏偏那口气松了,却又泛起一股难言滋味,那股滋味每见他一次,就累积一点,渐渐变成了一种委屈。
无双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是啊,她委屈什么呢?
……
每年入冬,皇家都会举办一场冬狩。
古语有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①。
大梁的天下,本就是马背上得来的,又前覆后戒,吸取前朝重文轻武带来的祸国之难,不光朝堂上极力维持文官与武将的平衡,几代帝王都尚武,民间也尚武之风甚重,并不以只习武不读书为耻。
每次皇家举行冬狩,都是一场盛事,是时不光有皇子皇亲们参与,一些勋贵大臣们都在受邀之列,各家各府的好儿郎也会参与,以期在陛下跟前博个好眼缘,也好求个前程。
毕竟各家就算父祖辈有爵位官位在身,那也是父祖辈的,各家那么多子弟,除了嫡长子能继承爵位外,其他人都要靠自己博出身,有捷径送到面前,自然不容放过。且一旦能在冬狩中拔个头筹,那可不光是博前程了,而是天下闻名。
魏王府也在受邀之列,往年魏王不去,是因为在边关,今年正赶上,可不能不去。
除了男子男儿们,各家女眷也可到场,还有人家会带上较为受宠的女儿,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双收到消息后,就开始命身边侍女准备行李。
香山狩猎半月为期,就算香山有皇家别苑,衣物和用物总是要带。
玲珑列出个单子,把无双日常用物和要带去的衣物首饰都写上,再交给无双删删减减,无双自然也想起魏王,不知他的行李是她这收拾,还是书房那收拾。
她使人去问福生,福生来说殿下说让王妃这收拾。
让无双收拾的话,事情就多了,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单子列出来,不放心让人拿去给福生看,福生却说他做不了殿下的主,这单子还是要给殿下看过才可。
无双只能去书房找魏王。
看了单子,魏王也没说什么,只神色冷淡地提了几样用物。
无双一看,果然是她疏忽了。
这几样东西看着不起眼,着实是缺不了的。怕自己等回去后会忘记,她便借了魏王的笔墨往单子上写。
写着写着,那股堵塞的委屈感就上了心头,泪珠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她刚写下字,墨迹在纸上洇了开。
魏王看着那被泪水洇湿的纸,下颚紧绷。
“你哭什么?”
她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低声道:“我没哭。”
可袖子越擦眼泪越多,心里越委屈,甚至哭得肩膀抖颤起来,魏王将她扯到面前,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你心悦他,一直跟本王装傻,不愿本王亲近你,如今本王冷着你,你又委屈,你委屈什么?”
无双终于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了。
因为魏王冷了她,她觉得心里委屈,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这委屈,所以闹不清那股委屈感从何而来。
“我……”
“你要本王拿你怎么办?”这句话因情绪太多,以至于格外复杂,有愤恨,有恼怒,有无奈……
他低头吻住她,这一次并无强迫,她也没有拒绝,可她的眼泪却一直没有停止。
魏王慢慢僵住,松开了手。
他从袖中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你回去吧。”
无双僵着身子,半晌才低着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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