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昭阳饭店。”女孩没具体说,她企盼陆连川只大概想起有这么件事,不要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当时上吐下泻,形象实在不佳。
女孩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她小心控制着自己脸上每一块肌肉,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笑。
加上酒吧的灯光和气氛,在微醉的人眼中,她练了无数次的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她捕捉着对面这个男人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可惜,他不懂风情。
女孩失望。
军校毕业,被友人称为陆二少,又长这副风流多情样,怎么看怎么像那种勾手就能搭上的极品花花公子。
不对啊。
女孩采取了第二阶段攻势,她叠着腿,优雅侧身,展示了她完美的下颌骨线条,在酒吧灯光衬托下,勾起嘴角一笑,软声说道:“waiter,来杯红粉佳人。”
之后,她托着下巴,转头对陆连川笑:“二少,可以吗?”
陆连川摸不清她的讲话逻辑,出于礼貌,他点了点头,敷衍被礼貌地遮盖住,陆连川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绅士些。
然而他带着朦胧醉意的笑,被他那双眼睛天然添上了些媚意,在旁人看来,风流浪荡,‘心怀不轨’。
女孩大受鼓舞,留意着陆连川的眼神,暗自等待着时机成熟。
今天在这里遇见三年前一眼心动的人,一定是命中注定。
女孩想。
秦老板忙完,回头看到这一幕,生怕陆连川在他眼皮底下将罪恶之手伸向无知少女,万一出了事,他良心上过不去。
冯羡跟他说过,陆连川是跟新婚妻子闹别扭出来借酒消愁的。
有妇之夫,勾搭小姑娘可是做不得的!
秦老板正直得很,连忙给冯羡打了个电话。
可怜冯羡刚到家,衣服还没脱,媳妇问话还没答,就接到了秦老板的报警电话。
“你那个朋友。”秦老板说的很含蓄,“跟个小姑娘聊得很热,还给她点了杯红粉佳人……”
冯羡:“谁?”
“姓陆的那位。”
冯羡媳妇听到了,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
冯羡头大:“别闹。”
他披上外套再次出门:“老秦,盯着盯着!别让他被人骗走了!”
“我又不认识那姑娘,你朋友真要带人走,我怎么拦?”
冯羡急的差点摔手机:“我让你看住陆连川!别让他被那些姑娘骗走了!你想什么呢!他这人好骗得很!你看着他身,我马上就去!”
陆连川新婚第一天,可万万不能让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那些姑娘们的蹩脚伎俩给拐骗走。冯羡想,温槿的远程射击成绩,听说还保持着校记录吧?
他可不想让温少校拔枪轰了他。
发小情感天动地,冯羡十分钟飙到了钟情酒吧,进去拯救魔窟落难公子。
冯羡腿跨进门,就见陆连川醉眼朦胧,脸上挂着标准花花公子的笑,活像个风流人间披着人皮的色魔。
冯羡头疼。
妈的,怪不得秦老板一脸怀疑,这么看,的确像是花心少爷色\\诱清纯少女。
清纯少女开口说话了:“没记错的话,二少的理想是上前线。”
冯羡石化了。
这姑娘谁派来的?哪儿的?!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一句话踩俩雷区,明目张胆搞事啊!
二少……现在敢叫吗?!
这称呼本是朋友们调侃陆家大哥的,叫陆林峰大少,顺带着就把陆连川叫陆二少,一来是按排行,二来特指陆连川比他大哥要‘二’。
后来陆林峰出了事,就没人再敢叫。
这个女孩无知中,踩着雷来试探陆连川,行径可谓是作死。
但陆连川很有风度,他回答说:“陆连川,叫我陆医生就好,其他的就别叫了。”
他还是那般有礼,尽管这个称呼,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冒犯了他。
那女孩看起来欣喜:“陆连川,好名字。”
冯羡心在淌血,一天天的,真操心,本以为陆连川结婚了,他就能卸任,好拯救自己脆弱的心脏,没想到把发小交给温少校的第一天,现实就展现了残忍的一面。
冯羡走过去,拽起陆连川:“走走走,哥给你换个地方。”
陆连川还不忘给女孩再见。
冯羡:“你有点自觉好吗?”
陆连川出了酒吧才点烟,抬眸问:“你指什么?”
“你结婚了。”
陆连川点头。
“以后自觉跟异性保持距离!”
“保持了。”陆连川说。
“那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我救过她命。”陆连川吐出一口烟,皱眉道,“我没想起,已经很失礼了。而且人姑娘没说要走,我也没法赶。”
“就你好骗!”冯羡说,“大多都是借口,就你最好骗,说什么你都较真!那就是个惯钓,你注意点,你这种最容易上钩!”
陆连川摇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冯羡:“靠!”
陆连川淡淡瞥了他一眼:“车钥匙给我。”
“你干吗?你喝酒了啊我警告你。”
“我睡觉。”陆连川说。
新婚第一晚,陆连川与温槿从半个枕头距离,拉长至半座城的距离。
他在冯羡的车内睡着了。
睡前,他极慢地想。
明天一定问她,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如果可以的话,婚戒也能戴上……
只要戴上婚戒,冯羡说的情况,就不会出现了吧。
得亏冯羡不知道他这个想法,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敲醒他:“想什么呢!你以为戴个婚戒就再没人勾搭吗?你丫怎么这么单纯!白瞎这张脸,压根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