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指节修长、脉络分明的手掌,好像这样就能将它盯出个窟窿来。
柳斜桥笑了,“我在邻近镇上住了店,我有五年多的话,要细细同您讲。”
她怔怔地抬起头,只看见他那笑容的末梢,柔软的,舒适的,映着他背后的春阳,仿佛能将一切坚冰都融化了。
她已太久、太久不曾见到这个令她迷恋的笑容,一时间呆住了,鬼使神差一般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他一把拉起她,让她横着身子坐在自己身前,再去拉傻愣愣站在地上的徐肇。
“坐稳了。”他说,声息就吐在她的耳畔。
“不是我……”她小声辩解。孩子不肯安安分分坐在前头,却硬往她的怀里钻,叫她简直不知如何措手足。柳斜桥却道:“您只能抱着他坐,不然我如何拉缰?”
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将徐肇抱在怀里,徐肇瞬间就安生了。
也不知是怎么养的。徐敛眉腹诽。
“阿肇是个好孩子。”柳斜桥却笑得那么温柔,好像一个为她布下的陷阱一样。
***
最近的莲桐镇上只有一家客栈,柳斜桥熟门熟路地过去,将马给店小二牵走,徐肇已又抱上了父亲的大腿。
柳斜桥低头给他打眼色:“去同你娘亲撒个娇。”
徐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母亲,摇了摇头,仍是抱着他。
柳斜桥叹口气,一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拖着徐肇走入客栈上二楼。
徐敛眉默默地跟在后头,忽而道:“你的伤须得重新包一下——”
“我带了药。”他说。
“在哪里?”
“在房里。”
她“噢”了一声,不再说了。
很短的十数级楼梯的路,聊了这么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也就走到了头了。柳斜桥推开一间客房的门,徐肇便开心地扑了进去,喊了一声:“鸿姨!”
徐敛眉的脸色微微一变,俄而便见鸿宾扶着房门出来,颤颤地低唤了一声:“殿下……殿下!”
徐肇缩在鸿宾身后,看了看鸿宾又去看徐敛眉。
徐敛眉抿紧了唇,只觉口中干燥,许久才道:“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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