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地道:“在下可不敢向您要求什么。”说着,松开了手,欠了欠身,“我先出去,不扰您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却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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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敛眉梳洗一番,便冒着风雪匆匆赶往宫中。今日没有多大事情,倒是今年第一回下了雪,群臣都有些兴奋,贺喜的话说了不少。然后便是将领们挨个来禀报全境防务,易初也在其中。
易初统辖的正是岑河上的重要守备,飘雪之后,岑河的冰期便成了徐敛眉最关切的事情,依往年常例,驿船将停,而河边的守备却要增加,这是当初莒国进攻带来的教训。
徐敛眉同易初谈得累了,回府的时候,在辇车上险险要睡着。鸿宾到车中来给她塞了个暖炉,也不言语,只是盯着她瞧。她被这样瞧得不自在了,“怎的了?”
鸿宾竟然也脸红,低声嗫嚅:“昨晚婢子听见,您和驸马,房里……”
徐敛眉整张脸哗地通红,只得拿怒意遮着羞意:“乱讲什么呢!”
“其实今早婢子真不想叫您去议事的。”鸿宾软声道,“您一定累坏了吧?”
“……”徐敛眉再不想接话,干脆闭上了眼。鸿宾倾身过来将车窗放下,一边好声好气地道:“殿下,不管如何……婢子很高兴。”
“什么?”徐敛眉懒懒发问。
“婢子原本以为,”鸿宾偷眼觑她,神色里像有些难过,“您不会对任何人……”
“放肆。”徐敛眉蓦地截断鸿宾的话,她睁开眼,冷冷注视着她,“这种话也是你说得的?”
鸿宾低下了头,被公主毫不留情地数落,心里却更加为公主感到委屈,眼中几乎要坠下泪来,却也不敢让公主瞧见,“是婢子放肆……可婢子真心希望,殿下能同柳先生好好地过,过一辈子……”
徐敛眉看了她许久,终而,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鸿宾,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心中总是将你当姊妹一样看待。”这样的话她甚少说,说出口便觉生涩,“你这样关心我,我很感激,但我同柳先生……”
鸿宾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有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梗塞在喉头,却终于是对着最亲密的鸿宾也说不出口。徐敛眉最后也只是又拍了拍她,便闭上眼睛,“……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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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柳斜桥站在车门前,一手扶着车辕,一手挑开帘幕,安静地迎接着她。
她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走入府中,留给下人们一个伉俪和谐的背影。房中已摆上了晚膳,柳斜桥将牙箸递与她,一边平平地道:“我去厨下看了看,添了几道菜。”
她朝桌上看去,是惯常朴素的五菜两汤,只中间那条清蒸的鱼十分显眼。
“……”她道,“本宫不爱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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