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并非没有追求者、爱慕者,从前也勾勒过另一半的模样。
但实话实说,跟王文这个人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禾儿也觉得世事很奇妙,说:“我也没想过。”
就好像是两条不该交叉在一起的线,陡然有重合。
又说:“早知道是跟他,还不如早几年。”
这样一直多一个人对小麦好,听上去也很不错。
小麦头在枕头上挪动说:“早几年,未必会成。”
她自己的性格,何尝不是少时别扭,可见人自己的才是底气。
倒也是这个道理。
禾儿向来一张巧嘴,说:“可见你们是天定的缘分,最巧妙的时间,最好的人。”
嘴甜成这样,小麦掏枕头底下,拿出早准备好的红包,摸黑塞给她说:“不给你发都不行。”
那真是多多益善,少少不拘。
禾儿心知里头就块儿八毛的,索性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跑,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都跑出来了。
小麦笑得不行,心头记挂着的事全都消散。
老房子隔音不佳,大米就住隔壁,他这一夜惊醒,也没怎么睡着,听见声不知道作何感想,翻个身,难得起床点了支烟。
他本来是不抽的,除非偶尔应酬跑不掉,睡之前是正好有亲戚朋友们来提前祝贺,他陪坐,才拆了两包。
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他把烟头踩灭,打开窗通风。
按规矩,今夜是不熄灯的,一楼客厅大亮,把院子照得亮堂堂。
堆在角落的烟花爆竹,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和四处的红喜字,都预示着这里即将有一桩大喜事。
他叹口气,心想喜是该喜,索然无味又关上窗。
这点细微的动静,当然打扰不到小麦那间房。
两个女孩子还在说着话。
禾儿侧过身,双手枕在头下,说:“要不睡吧,明天眼圈黑黑,我妈又该骂人。”
小麦哪能不知道,就是睡不着,猛地坐起身说:“要不我去喝一杯吧。”
她酒量浅,说不准能睡好。
禾儿心想,真是傻得可以,说:“要睡过头,才是更挨骂。”
又摸索着点开台灯,看手表说:“都两点啦。“
赵阿姨说五点就得起来化妆,感觉一闭眼一睁眼就得起。
小麦命令自己睡着,这一招颇有成效,没一会呼吸声就重起来。
禾儿盯着天花板半天,轻轻掀开被子,穿上外套,悄摸摸溜到另一间房去。
高明现在虽然不住这,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算是整栋房子里睡得最好的人,也没察觉有人进来,只感觉自己的脸被拉扯着,心跳慢一拍睁开眼。
窗帘让出一点光,只看得清影影绰绰的一点。
但哪怕再细微,都足够他分辨出是谁站在自己的床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怪他下意识这么觉得。
禾儿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睡不着,有点无聊。”
扰人清梦,好像很不应该。
高明这才松口气,伸手开灯说:“睡醒事情还多着呢。”
他们全是娘家人,可不得跟着忙起来。
禾儿也知道,不过年轻扛得住,说:“我很努力想睡的。”
就是毫无睡意。
平常可是作息正常的人,高明看房间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坐,索性往靠墙的地方挪一点,说:“坐这儿吧。”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床。
禾儿也只犹豫两秒,就爬上去,自然地用被子盖住腿——实在是这天太冷,尤其是夜里头。
被窝里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她靠在床头,还要拽着高明的胳膊。
偶尔是这样缠人的,要抱要亲,可此时此地又增添许多别的意味。
高明甚是羡慕王文,毕竟人家明天就是合法夫妻,哪像他,做什么都有顾忌。
但还是伸出手,在她头上揉着,说:“怎么了?”
禾儿推己及人,今夜有许多和自己未来有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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