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的。
大米心情难免有些急躁起来,说:“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直接问呗。
禾儿拍板说:“我去问。”
要去问,终归还是她最合适,其他几个人点头附和,只是表情都有些忧心忡忡。
她说干就干,手上的事情全推掉,正好把小麦堵在店里,一眼就看出不对来。
打扮得太好看,不是谈正经事的端庄,反而有着小女儿家的娇俏。
论处对象,谁都不及她有经验,心里已经万箭齐发,脸上没什么事发生的样子说:“你这是要出门?”
小麦一瞬有些慌乱,下意识说:“没有啊。”
想想又补充道:“等下才去。”
禾儿顺着话问道:“上哪儿去?”
小麦摸着手链,镇定道:“和朋友看电影。”
禾儿佯装调笑道:“男的女的,如实交代啊。”
小麦犹豫一下,还是说:“男的。”
又说:“也没什么,就是刚认识的朋友。”
从前是好姐妹的哥哥,现在是朋友,她玩着文字游戏,觉得也算对答如流。
禾儿立刻摆出警惕的样子来,说:“什么人啊?我们认识吗?”
小麦是不想撒谎,但还是能瞒尽量瞒,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以后再说吧。”
即使是好朋友,也得有分寸。
禾儿只是担忧道:“不是魏浩然吧?”
小麦都快把这个人给忘记,片刻怔愣落在禾儿眼里就有别的意味。
她立刻说:“哪怕你不喜欢听,这话我都得说,魏浩然绝对不行。”
小麦心想,自己的眼光倒没这么差,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只是想着确定再跟你们说。”
到时候,必然是特别特别肯定才能拿出来说,不然以后两家关系都难处。
禾儿也不强人所难,说:“行,那你小心点啊,有什么事马上跟我们说。”
说得跟要去见的是洪水猛兽一样。
小麦好笑又感动,说:“不是坏人,我又不傻。”
这倒是也难讲,不过禾儿不再追问,点点头说:“要保密吗?”
真要保密,这事反而更显得奇怪。
小麦无所谓道:“不用。”
当然,她是这么说,完全没预料晚上到家,弟弟就站在院子里,看她是一个人回来的,说:“什么人,看完电影都不送你到家门口的吗?”
语气很是挑剔。
小麦只被他这么冷不丁出现吓一跳,骂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吗!”
她心都少半拍,连灯都不开,不知道以为在家里堵贼呢。
大米被姐姐骂,先是心虚,又振振有词起来说:“我不就想看看是哪个吗?”
换做是他这样神神秘秘,早被当庭审问,哪还要顾忌这些,可见最难的还是做弟弟的人。
小麦翻个白眼说:“有什么好看的,将来有机会,能叫你看到腻。“
又看他这样警惕,想起来王文屡屡看到他也是这样,嘴角抽抽,有些一言难尽道:“兴许是个你会‘很喜欢’的人。“
大舅哥,也不敢不喜欢啊。
她想到那个场面就想笑,落在大米眼里,和姐姐中谁的邪没两样,警铃大作道:“我认识的人?”
那几乎都是老同学,他挑挑拣拣,觉得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他姐念书晚,基本都比同届学生大个一两岁,大家一般默认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会照顾人,同龄的男孩子总是有那么些莽撞不懂事。
他心里头已经扒拉出好几个影子来,哪个又都否认掉,说:“那可不行。”
知道是谁啊就在这说“不行”。
小麦对弟弟历来的态度就是长姐风范,推他一下说:“睡你的觉去。”
大米就知道是这样,又叮嘱两句,上楼的时候想,要让他知道是谁,非得给点苦头吃不行。
另一端,慢悠悠晃到家的王文正在吃宵夜。
王武是年前结婚,到现在有四个多月,媳妇李瑞芳怀孕正好快三个月,正在孕吐。
家里第一个第三代,钱花照顾儿媳妇不知道多精细,锅里总是有吃的,让她什么时候舒服点能吃两口。
用王武的话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他都在这个家过上好日子,沾上光,一下子成有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