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科斯林的末路歇莫斯没能从身份上打击……
歇莫斯没能从身份上打击池幸,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行礼,丢了好大面子。他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退下,眼珠滴溜溜乱转,恨不能从别的地方找到池幸的弱点,好让他扳回一局。
可惜,池幸今天穿得非常华丽,换句话说就是特别有“贵族范儿”,虽没穿那种王都女士趋之若鹜的大裙子,但只要长了眼睛,就都能从那件法师袍上看出价格不菲。
抛开式样不提,好衣料的质量和垂感是无法被忽视的,再好的式样如果用廉价的布料去做,也只能得到路边摊的效果。
况且池幸身上法袍的式样一点都不难看,属于能穿很多年都不过时的经典款,然而这不过是她衣柜里随便的一件装备,别说现在靠着日常任务有钱了,即便当初没钱的时候,池幸也从没在装备上委屈过自己。
每当在虚拟课堂上打造出系统认可的精品,池幸就能获得一些小奖励,再加上罗德家族世代相传的宝库——就算很穷,也总有些不舍得卖、或者暂时卖不上价但实际很有用的东西。
如果池幸想要变卖祖产去挥霍,作为管家的福特或许还会谏言,但她只是拿来做装备、做衣服……这又有什么错呢?
歇莫斯在观察池幸身上穿戴和马车的时候,他身后的科斯林已经妒火中烧,他越发坚信已故罗德男爵对他藏了私,口口声声说拿自己当儿子看待,却又在他想要更多钱的时候哭穷,不肯将这种好东西拿出来给他用。
瞧瞧,一个魔武双废的战五渣,一个生了孩子就要继承别人姓氏的女儿,却只因为那点血缘关系,既可以继承爵位,又可以继承家产。
为什么!自己哪里比池幸差了!
科斯林越想越嫉妒,越想越气愤,汹涌而来的情绪冲破了他的理智,不合时宜的话脱口而出:“罗德男爵当初说过要把这些留给我的,还有你,也该是我的妻子——只有我才会同意让我其中的一个孩子跟随母亲的姓氏。”
话音落下,震惊四座,早在池幸和歇莫斯对话的时候,周围人就已经在看热闹了,甚至还呼朋唤友、暗暗通知了其他闲的没事做的人。
原以为也就是看看两个不对付的邻居言语交锋、来一出不见血的明争暗斗,谁也没想到科斯林竟然会爆出这么大的一个雷来。
更可怕的,还有人觉得他说的很对,尤其是某个家中爵位被长姐继承,他只能被踢出来自谋生路的家伙,更是在这瞬间将科斯林引为知己。
“说得对!快点遵从父命嫁给他吧!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池幸没理会那个蠢货,旁边已经有气不顺的女士提着拳头揍过去了,她只是撩起眼皮看了科斯林一眼,轻蔑和厌恶表现得很明显,仿佛对方不是个人,而是一团呕吐物或者淤泥团之类的东西。
“管好你的厄尔巴虫,歇莫斯,虽然很浪费,但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介意丢一双手套。”
厄尔巴虫,魔武大陆最低等、最肮脏、也是最没用的魔物,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自己的外表和气味,属于骂人不带脏字范畴中的下限。
池幸才不想说“管好你的狗”,狗狗多可爱,为什么要被拿来跟科斯林那种东西比,太辱狗了。
科斯林原本或许有些情商,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如果此时换做其他的女人在这里,他肯定不会这么无理,没准还会装出一副绅士风度,对人家嘘寒问暖,做足巴结逢迎的态度。
可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吧,在池幸面前科斯林仿佛永远无法保持平静,嫉妒和多年肖想的一切落空,让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于是在歇莫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科斯林双眼冒火,在十数年的自我催眠中,此时的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想着将池幸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你父亲明明将我当继承人抚养长大,为的就是给你找一个归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违抗父命,不但撕毁婚约,还将我赶出领地!”
池幸轻笑一声,手指搭在唇边,水润的杏眼眨了眨,无辜极了,仿佛一个正在为下午茶是吃小蛋糕还是小甜饼而烦恼的小姑娘。
“你说我父亲将你作为继承人抚养——”池幸故意拉长了语调,调动起周围人的胃口,“那你知道罗德家的产业分布吗?你知道罗德家宝库内传承品的来历……或者说样子吗?你背过罗德家的家谱吗?你被以继承人的身份介绍给罗德家的亲朋故交吗?”
诸多问题被池幸接连不断丢出来,砸得柯林斯头晕脑胀,他张开嘴想要回答,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准确的答案,他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池幸满怀独属于小孩子的天真恶意,给了科斯林最后一击,“你知道在我刚出生满一个月时,我父亲就向国王陛下递交了爵位继承人的确认书,当时就被记录在案了吗?”
话中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罗德男爵不满意长女继承,或者再想要个儿子什么的,不会那么早就明确自己的继承人,会在孩子长得更大一些,能看出资质的时候再做决定。
他这么早递交确认书,显然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只要池幸没有夭折,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哪怕她是个魔武双废的战五渣。
哦豁,暴击!
科斯林原本就被一连串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此时更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器重和培养都是假象,从始至终罗德男爵就没想过让他当继承人。
为什么、为什么……
池幸悠然开口:“你一定在想,你那么有天赋,又是个男人,我父亲凭什么更重视我这个魔武双废,而不是选你当女婿和继承人?”
科斯林茫然抬头,仿佛想不明白池幸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想知道答案吗?”池幸微微摇头,再次挂上那种不屑和厌恶的神情,“很简单,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而你,只是外人。”
“不!!!你胡说!!!”
池幸的话成为压垮科斯林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手中凝结斗气,不顾周围人的惊呼,发疯一样朝着池幸冲了过去。
在此时,什么未来规划,什么金钱权利,被科斯林统统扔到脑后,他就跟失了智一样,眼里只看得到池幸,脑子里想的也全是杀了她。
“轰——”
巨大的震动响起在下一秒,池幸淡漠地收回法杖,仿佛刚才发射出空气弹将人击飞的并不是她一样。
“正当防卫。”池幸优雅摊手,“外加他想谋杀贵族,你们都看到了,请为我作证。”
杀人诛心,不攻破科斯林的心理防线,池幸觉得不爽,单纯物理消灭实在太便宜对方——早在科斯林走后没多久,池幸就查出来已故罗德男爵病情加重的原因和那条白眼狼有关,此时不过是收旧账,新仇还没跟他算呢。
“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女士。”歇莫斯在自家建筑大门倒塌一半后,终于反应过来,他阴着脸打了个手势,有仆从上来将昏迷的科斯林抬入房间。
“他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刚才的举动你也看到了,所以即便他是个疯狂的白眼狼,敢于冒犯贵族的犯人,歇莫斯先生也要包庇他吗?”
池幸手里把玩着那根刚刚发射过瞬发空气弹的法杖,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和魔法等级,可以再继续发射3发同样威力的空气弹,之后必须等待充能结束才能再次使用。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科斯林犯下的罪有目共睹,然而他毕竟是我领地上的领民,再怎么处理也该由我来判定,总不能让他死于私刑——当然,请放心女士,我会将他关押起来,等到招生季回到领地就按照律法判决,他会获得应有下场的,我保证。”
歇莫斯做出一副惊诧的样子,倒也不怕池幸一言不合给他来一发,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像科斯林那么不计后果的疯子太少了——他和池幸都是贵族,对方不可能那么做。
科斯林已经废了,歇莫斯冷漠地想,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这种程度的仆从,他想要多少都有,现在不过是利用他的剩余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