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地进了内室,他把她好好地放榻上,小心地摘下了她的鞋袜,看着她红肿的右脚,眉头紧锁不开。
听见两人动静,秦瑶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
“快去准备冰水。”楚越霖头也没抬地吩咐道。
秦瑶虽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楚越霖会将重阳带过来。但他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匆匆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重阳不满地拿眼瞪他,发泄他点住她,不让她动,不让她说话的不满。
楚越霖蹲在她的脚下,两手捂着她的右脚,小巧,凉彻,他顺着她的脚踝一点点地摸索,还好虽然有些红肿,但脚骨没有错位,估计几日就会好。
他抬头,对上她不满的目光。蓦地冷冷地笑了起来,“养只畜生尚且知晓感恩,见了恩人知晓摇尾。你怎地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凉薄的话语,从他那张吻过她两次的嘴里吐出。一种窒息的感觉从脚下迅速笼罩她的呼吸。
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是止不住的绞痛。全身如置冰窖,难受地颤抖着。在他的心里,她竟是连畜生也不如么?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啪嗒啪嗒地划过脸颊,滴在衣襟上。她说不出话,只绝望地看着他,落着眼泪。
楚越霖不敢看她的眼睛,松开她的右脚,把头偏向了一旁。
脚步声渐重,秦瑶端着冰水走了过来。瞧见重阳一直盯着楚越霖落泪,而楚越霖却是冷着面容不看她。怪异的气氛,沉重得让人没法呼吸。
秦瑶将冰水搁在重阳的脚下,起身安抚地擦去重阳脸颊上的泪痕。她焦急地想安慰她,奈何身边没有纸笔。
楚越霖默默地将棉布放冰水里浸湿,手指在触到冰水的一刹那,他冻得手指僵了僵,但很快,如同没有感觉一般,轻松地捞起了棉布,拧干了冰水,轻轻地敷在重阳的右脚上。
说不得话,重阳愤恨地瞪他,泪水又迅速地落了下来。
不理会她的不满,楚越霖每隔两盏茶,便给她换一下敷脚的棉布。一双纤细的手被冻得通红,可他如同没有感觉一般,执着地给她敷脚。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楚越霖才想起给她解开穴道。而此时她早已哭得累了,任由他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泡脚。
“连畜生都不如的我,,为何不直接杀了。”
楚越霖看她一眼,“怕脏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分没写完,电脑马上要自动关机了,明天有电的时候,下章接着这部分末尾写。
☆、矛盾
“连畜生都不如的我,,为何不直接杀了。”
楚越霖看她一眼,“怕脏了手。”
重阳只觉头脑发昏,他的模样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脚上的水也顾不得擦,穿进鞋里,单用左脚踉跄着跳着出去。
“你去哪儿?”楚越霖上去,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
她甩开他的手,“别碰我,小心脏了你的手。”
“莫要胡闹!你的脚还没好。”楚越霖皱眉看她,眼中担忧纠结各半。
“我的脚即使废了,也与你无关。”
说完,她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跳着脚出去了。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陷进了门框里。看着她一步步地跳着离开,却没有开口挽留。
一直候在一旁,看着两人闹别扭的秦瑶此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纸笔,刷刷地写道,“三殿下,奴婢看得出来你是把重阳疼在心里的,为何还要出声伤害她?”
楚越霖仰面合上了眼睫,深深地长叹一声,复又无力地说了句,“我,不过是想惩罚自己罢了。”
秦瑶不解看他。
长久的沉默后,他睁开了眼睛,满是疲惫,“看她难过,我的心比她疼一百倍。”
“既然痛苦。”秦瑶在纸上写道,“又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偏头看向之前重阳离开的方向,幽幽道,“在我不知道的九年里,她受了很多苦,我,只是想与她承受对等的痛苦罢了。”
“以这样的方式?”秦瑶对于他的想法,很是不能理解。难道因为喜欢,就一定要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让自己痛苦,以表达自己对她曾经受的痛苦的哀思?
“不可以吗?”楚越霖眯了眯眼,话里似乎有些不悦。
虽知不可,但为了重阳,她还是忍不住写了出来,“糊涂。”
“你想被我赶出子虚殿,然后被玉妃抓住打死吗?”楚越霖出声威胁。
秦瑶把纸放地上,跪在地上,刷刷地写了一大篇,“当初是三殿下救的秦瑶,你若是想拿去,秦瑶绝不会有半分犹豫。只是,哪怕秦瑶会死,秦瑶也要说出来。三殿下的喜欢,太沉重,太偏执,这世上,怕是没多少人能承受住。重阳再能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少女。三殿下,你就不担心,因着你这奇特的喜欢方式,把重阳生生逼走甚至逼死吗?”
楚越霖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多了几分迷惑。
秦瑶撕下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在新的纸上写道,“三殿下,如果你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楚越霖冷笑,“逼她喜欢。”
“若是无论你怎么逼,她都没法喜欢呢?”秦瑶提笔问道。
楚越霖淡淡地看她一眼,“那就杀了她,然后再自杀。生不能同寝,便死同穴。”前世,他用行动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