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女子也受用,林昭昭没有拒绝,真心道了声谢。
车厢外,李彰和把车的车夫聊天,问一些生计的事,又问行情如何,车厢内,林昭昭放松下来,觉地困倦,马车却有些颠簸,她半眯眼睛休息。
突然,车夫“吁”了声,马车停下。
归雁掀开车帘看,拦车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男子,他驾马而来的,从马上连滚带爬下来,神色慌张,朝李彰行礼:“大人,有急事!”
车夫很是吓一跳,他还以为,方才和他聊市井生活的男子是一个官兵而已,结果,穿官袍的大人都朝他作揖!
李彰还算冷静,道:“何事?且细说来。”
官员是鸿胪寺寺正,他语速极快,原来鸿胪寺的译语人,居然在今日吃坏肚子,没法参与上元节晚宴,而离晚宴也就一个时辰,要再找一个会南诏语的,上哪找去!
归雁听罢,看向林昭昭。
她知道,林昭昭懂南诏语。
林昭昭十二岁时学的南诏语,归雁记得,最初是因为裴公爷。
裴劭会突厥语,想让林昭昭学南诏语,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学对方的语言一定有用,以后就先灭了突厥再灭南诏,他们都是大祁的功臣。
只是,林昭昭的兴趣很快被语言的枯燥磨平,可她要放弃时,裴劭就扬起眉头,寻衅:“啊对对你就这点能耐。”
“我都能学会突厥语,你居然学不会南诏语。”
简单朴实的激将法,一下让她咬牙继续。
后来,林昭昭的南诏语小有所成,才知道裴劭画大饼倒有一手,突厥都没打服,打南诏要等到何年何月哦!
再后来,南诏上表自请为藩,林昭昭的功臣梦也就碎了。
归雁还记得,那段时日,有时候林昭昭学到很晚,归雁劝她歇息,林昭昭只握紧拳头,道:败给谁,也不能败给裴劭。
那种倔强,在如今的林昭昭身上,几乎已经看不见。
只是,时至今日,归雁有时候半夜起夜,会发现林昭昭在温习南诏语。
这些回忆,归雁作为一个局外人,尚且被拨动心弦。
她下意识看向林昭昭。
林昭昭抬手捏了下额间。
车帘外,李彰叹气,与寺正说尽快去找旁的译语人。
臣服于大祁十年以上的藩国来使都会汉语,只有三四年前归顺的南诏还不会。
因南诏主动归顺,圣人龙颜大悦,为显本朝气度与祁人才学,曾说过前面十年,南诏面圣时由大祁找译语人。
此译语人是裴劭引荐的。
天子一言九鼎,若今日缺了译语人,丢的是圣人和大祁的脸面,到时候圣人发怒,裴劭或许会受牵连。
李彰见这附近已有人烟,便打算先走一步去,却看林昭昭掀开车帘。
她目光冷静,面容恬淡,声音却有一种与裴劭相似的、令人一听便不由安心之意:
“李大人,我会南诏语。”
第八章骄傲我倒想问你做什么。……
北宁伯府家宴开始前,三奶奶说在友人那过了病气,胸闷气短,头晕不适,晚上就不出芜序苑了。
老太君听归雁说罢,叹口气,心疑林昭昭到底介怀,借口推掉家宴,却也有几分担心:“快请郎中来瞧瞧。”
归雁回:“回来的时候,我们顺路去仁济堂看过,抓了几副药,三奶奶说,劳老太君担忧,实在过意不去,明个儿再来赔罪,望老太君元宵节开开心心的。”
老太君又叮嘱几句,叫李欢家的拿一些补品给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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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雁行了谢礼。
回到芜序苑,满霜见只有归雁,还有些奇怪:“三奶奶呢?”
皇宫,荣和殿。
殿外,两排宫人提着红灯笼,照得汉白玉石阶莹莹光亮,官员头戴皮弁,身着朝服,拾阶而上,相互拱手贺喜。
因去岁东宫造反没办成的除夕宴,并成今日上元宴,辞旧迎新。
而此时,在殿前刻有盘绕龙纹的柱子后,权倾朝野的靖国公爷,脸阴得要滴墨水,他抱着手臂,倚靠于柱子,道:“说吧,怎么回事。”
林昭昭笼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抠着指甲。
李彰说:“林夫人见过那译语人,她的南诏语,不比译语人的差,况且一个时辰内,确实也找不到会南诏语的人。”
裴劭仰头,揉了揉眉骨,长吞一口气,他斜睨林昭昭:“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
林昭昭应:“好。”
裴劭转过身,脚步收了收,说:“除了翻译时,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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