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明言,大家都知道赵欺夏说的是谁,就都转过头去偷笑,吴桐一脸尴尬,也不敢回嘴,只好说别的:“这成仙道早在上千年前就没人走了,就算是附近的山民知道的都不多,我也是翻遍古书才发现的,没想到会从那里走。”
地图上没有特殊的标识注释,大家往成仙道走去就即为轻松惬意,其中叶铃的推测也有极大的关系在。
“以我们的难度而言,要是别的分队也是一样的话,那我们的进度应该算是最快的。”叶铃说道,“毕竟我们的实力在诸多队伍中都能排上前三位,而妖灵瀑布那样的难关一定会难到许多人。”
确实如此,要没玄飞的话,在妖灵瀑布那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扔出石子,再借着石子飞舞在半空的时候,整个人跳在石子上翻过去。
这其中有极大的凶险存在,先不说会不会被水滴到,那最后一个人怎么办?
自己掷出石子再追上去的身法可只在小说中出现,实在难到了极点。
叶铃的话都让大家心里一阵轻松,说说笑笑来到了成仙道。
站在成仙道下一看,才知完全没有吴桐说的那样简单。这里也是一线天的一种,两旁都是高入云端的悬崖峭壁,而天空像是被挤压成了一条细线一样。
在两座悬崖的中间有一条只容一人通行的小道,这里就是石阶路了,坡度吴桐倒没说错,大约是在七十度左右,看着陡峭非常,在这里要是作战的话,那真是应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成语,只需要在上头堆着些巨石,那就算是再强的修行人都得小心才是。
巨石一旦滚落下来,可不是说笑的,而用目测来看,这整条成仙道大约有五六百米长,真是佩服古人的精神,在这样的山中开凿这样的通道,那得要多少的人力物力。
就算这开山工都是修行人,也非是一时之工了。
吴桐倒是在山下找到了能佐证他说过的话的石碑,他走到石碑着指着上面的字说:“这里,‘北魏神麚二年,丞相崔浩监工开拓险道于此’。”
崔浩是北魏鼎鼎大名的丞相,于媚儿和叶铃都是知道的,凌正拉着凌一宁问:“这崔浩是谁?”
“我也不知道呀,爸。”凌一宁顽皮的眨了眨眼。
“传说崔浩也是修行人,”吴桐又开始讲史了,“当年他劝说太武帝拓跋焘毁佛信道就有这中间的关系在,但翻遍史书都查不到崔浩到底是哪一个门派的修行人……”
“会不会是天门的?”苏征邪突然道。
“这倒是有可能。”吴桐一怔后点头道。
天门的典籍吴桐自然是翻阅不到的,而要是天门的弟子,拓跋焘能将他灭族,表明这位鲜卑雄主的修为也不浅,再怎么着崔浩也能自保不是。
可河东崔家被拓跋焘杀了个干干净净,连他的亲家,另几家颇强的士族都受牵连被灭了。
“这老古董的事了,说他做什么。”这回连玄飞也不爱听了,指着成仙道就说:“赶着过了这里到另一边再扯这些吧。”
玄飞带头走上成仙道,其余的人都跟在后面。
别说这只能通行一个人,连小白、大白这样的牲口,想要过两个也不可能,这俩畜牲长得太肥了。
远远看去它们往山上扑扑着走,就跟两个大白南瓜一样,赵欺夏站在最后,担心这俩兔子要是一个站不稳,那就真跟球一样的直接滚下去了。
两边的悬崖上都长着不服输的野草和枯藤,用手都能拉扯下几根来,还有的岩缝里爬着一些笨蠢的小动物,像是壁虎一类的。
它们可全然不会感应到这些修行人带来的庞大威胁,那些个头大些,聪明一些的动物早就不见了踪迹。
吴桐走着就感叹起来:“要是在悬崖的两边安排着十几个杂兵,这通过部队都休想能活着一个。”
这话要在山下就也就罢了,现在大家都走在这成仙道上,吴桐还说这种事,立时被后头赵欺夏大声的骂道:“要砸第一个砸死你,你个乱触霉头的家伙。”
吴桐这才知道说错话了,忙跟前头的苏征邪和后头的于媚儿道歉,这俩要发脾气,杀他跟掐小虫一样。
玄飞走在最前头,打量着两边凸凹不平的山壁,有的还能看到斧凿刀砍的痕迹,想必在一千多年前这里真的上演过数场让人势血沸腾的战事。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不知怎地玄飞想起了这首词,照理说他是一点不会想到这种诗词一类的东西的。
玄飞摇摇头,抬头往尽头瞧去。太阳被两旁的悬崖遮住,在这里走着倒是不会感到太热,而抬头就能看到的天际,也让人心情还好。
但他现在看过去,却是大吃一惊。
就看那尽头的山顶上站着一个人,戴着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一种竹笛,穿着青灰色的长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手的气息。
不单他,跟着他的凌一宁也瞧见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停下,后头的人都抬头看去,人人都看到那个青袍人。
“这里不是没有注释吗?是不是跟妖灵瀑布一样?隐藏着了?”于媚儿问道。
而玄飞来不及回答她,带着凌一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山上而去。
不管那人想做什么,被人居高凌下的俯视着,而他还戴着个面具,不露出原本的脸孔,这绝非是一个好兆头。
两人一动,其它人也都动了。
好在赵欺夏殿后,不会影响到所有人的速度,就看这七八人数个起落就跑到距离青袍人十米左右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玄飞盯着那人的面具问道。
说那是面具,全是因为那人只露着两只眼睛,但那面具做得极好,完全看不出是面具,要不是它是全黑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
而脸上跟炭一样,就是黑人也没那能耐吧。
“主人!”那人一舞竹笛,侧开到一边说,“请吧。”
玄飞定定的瞧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大步了上去。
这上头就是一块平台,正在这座不知名的山的山顶上,平台的正中央有着石桌、石凳、柳树和一个煤炉,炉上架着个锡壶,正在腾腾的冒着气。
“许久没人过来了。”那人说着,看到大家都是警惕万分的模样,就笑道:“我有那样可怕吗?戴上面具只是不想被陌生人看见而已。”
这让玄飞原本想让他揭下面具的话有点说不出来了。
gu903();“请上座吧。”那人说完,潇洒的舞着竹笛往石桌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