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飞面无表情的将白骨放进自己的布袋里,转眼看向了其它三个金身罗汉。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识别我们的真身?难道,你有法眼!”
三尊罗汉目瞪口呆的看着玄飞。
塔尔巴和葬女的表情与他们一样,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玄飞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轻声说道:“不过是一群沾染到了佛气的小鬼而已,何来真身之说?恶鬼焉能成佛?”
恶鬼焉能成佛,简单的六个字,却是惊醒了对此一直深感不解的塔尔巴。
没错,恶鬼焉能成佛,无论他们怎么熟知佛识,无论他们怎么熟悉佛意,都不可能成佛!
“给你们个机会,用灵咒吧。”玄飞的口吻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
闻声之后,三人丝毫不敢怠慢,迅速的摆好姿势,念起了大日经。
经咒声震的塔尔巴和葬女痛不欲生,但是玄飞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还以为这灵咒是什么玩意,弄了半天,和平常的鬼音没有太大的区别。”玄飞说话的同时,也从帆布袋里取出了一叠纸钱,将纸钱捻在手中,默念了几句令人无法识别的咒语过后,纸钱竟凭空燃烧起来。
“呼…………”
“呼…………”
“呼…………”
燃烧的纸钱吐出了三条火龙,朝着三尊罗汉猛扑了过去。
未等他们做出反应,火龙已经将他们死死的围住。
片刻的时间而已,他们随着火龙变成了地上那堆黑色的纸灰。
大殿之中的金光也随之消失,现在只能是借着月光来看清这大殿内的一切。
此时抬眼看去,这大殿内哪是摆满了鬼神雕塑,根本就是立满了厉代佛僧的牌位。
而立在正中央的,则是一个已经成了枯骨的尸体。
玄飞面无表情的爬到了供案之上,毫不犹豫的将那尸体的肋骨拆下装进了帆布袋里。
“玄……玄飞,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塔尔巴语无伦次的问道。
玄飞摆了摆头,试意他看向大殿的门。
就看着大殿的门上挂着一串已经破碎的念珠。
“那念珠应该是用来镇住这里的僧魂的,但是因为意外念珠坏了,这些僧魂已经发生了异变,走向了歪路。我们刚刚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玄飞从供案上跳了下来,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向了门外。
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进门之后玄飞就想到了那塔身外面的梵文应该是困魔一类的咒语。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父母的时候,还是无法拒绝这个幻局。
如果不是老太爷送来的魂气将自己叫醒的话,他宁可一辈子活在那个幻境之中。
葬女和塔尔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彼此。
友善的目光仅仅持续了几秒而已,葬女的眼神中再次的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哼,还好意思当喇嘛,我看你赶紧脱掉你的喇嘛服吧。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是葬女呢,还敢说自己是草原上最了解阴魂的人,你不是也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咦,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塔尔巴突然想到这葬女刚刚的表现,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不解。
葬女瞟了他一眼,便是不再理会,而是快步的追赶着已经快要走出这墓葬主宫殿大门的玄飞。
玄飞的背影,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是他吗?真的是他吗?刚刚发出悲鸣声音的灵魂,真的是他的吗?”
第八章扎玉红的请求
肥大的帆布袋拖拉到了地上,低头耸拉肩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落魄的年轻人。
看着玄飞,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人能够背受多大的苦难与年纪无关。
他才八岁,举手投足之间却露出了一股世故至极的模样。
塔尔巴不明白,葬女不明白,玄飞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普通小孩子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站在墓葬主宫殿门外的台阶上,仰头看向夜空,猛吸一口气,玄飞双眼之中再次露出了与他年纪不符的坚定与执着。一出墓葬主宫殿的大门,“塔尔巴大叔,这位姐姐,谢谢你们刚才的救命之恩。”
“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玄飞,现在天色太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草原上不安全。我知道你厉害,可是你毕竟也是个孩子,要是遇到那些野兽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塔尔巴用恳求的语气问道。
玄飞尚未做答,葬女却以抢着开口,“不,他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塔尔巴不悦的问道。
“因为,他得跟我走!”葬女说话的同时也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玄飞。
玄飞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语气颇为不顺的说:“姐姐,我感谢你刚刚救了我一命,可是就算没你帮忙,我也不会有事的…………”
“扑嗵……”玄飞的话还没说完,葬女却是已经跪倒在地。
她的反应让玄飞和塔尔巴均是一愣。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玄飞疑惑的问道。
“我听臭喇嘛叫你玄飞,那我也跟着他叫。玄飞,我叫扎玉红,是扎玉一族第十六代葬女。我们扎玉族,原本是在草原上游牧的牧民,可是在八年前,我族中人突染怪病。每人的四肢以及脸上都长出了一个个邪包。族内长老想尽各种办法,我们甚至都请他族法师前来相助,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三年前,有一位从你们内陆来的道士告诉我们,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灵魂可以发出悲鸣的人,就向他求助,只有他,可以解决我们葬门的问题。虽然……我不确定你们两人的灵魂发出的声音是否一样,但是今天,我确实是被你的灵魂悲鸣声吸引过来的。玄飞,还请你帮帮忙,我代表全体族人求求你了。”扎玉红低下了她那一直以来高贵的头,说到情深之时,眼泪也是悄然的顺着眼角滑落。